她在今夜逃出那个家,可她能逃到哪里去?
雪飘然落下,像孤寂的夜晚啜泣流下的眼泪,飘到薰的眼皮上,冰冰凉凉。她将手机放到耳畔,找人倾诉她自己,仅想毫无保留的,将肮脏的她报复性地宣扬出去。
只要这样有人听她说就好。
听到她的声音就好。
记住有她这样的人存活过就好。
她像牙牙学语的孩子般,哭到喘不上气,话也渐渐说不清楚。悲伤和孤独透过她的声音和话语传递给电话另一边,高级西餐厅里,古典乐悠扬,围着手机的四人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卸下,静默地聆听那边令人心脏揪紧的声音。
钉琦野蔷薇眼眶微红,手掌扣紧一旁虎杖悠仁的肩膀。抽泣声从旁响起,她扭头,见到他眼泪汪汪,鼻涕耷拉,她的眼泪一下子缩了回去。
她张口,嘴边组织安慰人的话。
但她是那种别人跟她说“我好难过”,她会说“你别难过”的人。因为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没被人安慰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下一瞬,男人含笑的嗓音响起,他语气轻快,“Free小姐,你是没有朋友嘛?”
他话音刚出的刹那,另外三人原地宕机,在彼此脸上看到如出一辙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