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才知道,他们是自由恋爱的。我爸追的我妈,十八般武艺用尽了,第一次表白还惨遭拒绝。”
严靳说:“我听你三叔讲过,大哥追老婆,他帮忙跑了好多腿,送了好多花。他说大嫂当年很受欢迎,追她的小伙子什么类型都有。大嫂不好追,为人傲气得很,大部分人的热情持续一阵就消散了,唯独你爸不达目的不罢休。”
“那有什么用啊,费这么大劲追回家,就为了让人给他生儿子?”
我站起来,前后左右活动身体,原地跑跳了几下,我又坐回去,把剩下的半罐啤酒喝光,我对严靳说:“送我回去吧,明天要上班了。”
他把长椅上的垃圾收拾好,问我:“去哪个部门?”
我摇头:“不知道,哪个部门都一样吧。”
严靳送我回酒店,跟我一起乘电梯上楼,跟我一起进了2804。他脱下西装,我扯开他的领带扔在床上,我问他要不要一起洗澡,他让我自己先洗,他要回个工作电话。
我没有泡澡,只是冲了个淋浴,十来分钟就洗好了,我穿着浴袍走出去,我靠在床头半躺着。
严靳还在打电话,他面向窗外打电话,谈话内容我听不太懂。
我精神疲倦、昏昏欲睡,在床上翻来滚去,百无聊赖,沿着床边顺时针滚了半圈,脑袋指向六点钟方向时,他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床尾,站在我头顶前方,我睁大眼睛,倒立着看他,我说:“聊这么久不觉得口干舌燥吗,要不要喝点什么?”
他说不用,他伸出右手摸了摸我的下巴,养猫养狗的人应该很熟悉这种手法。他用另一只手解开几颗衬衫纽扣,他告诉我:“上次忘记跟你说,海铂准备上市了。虽然你没有金钱方面的需求,但搭乘一艘正在航行的新船,总好过陈船、烂船。”
我抓住他的手背,说:“你再不洗澡我就要睡着了。”
我还当真睡着了。
我记得我是在床尾睡着的,凌晨两点醒来却躺在床头,胳膊底下压着严靳的领带,他应该已经走了,我摸了摸枕头,没有温度。
我拿起领带在鼻尖闻了闻,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我一闻就知道是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