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入狱(1 / 3)

坏新娘 望蟾 2461 字 12天前

端王府。

赵蘅看向座下三人,素来温和的笑变得有些无奈。

“难道诸位都想不明白父皇为何要罚徐指挥吗?”

朱明信看看宛恒,又看了看秦鹤邻,祖孙两个一个比一个沉默,好像当真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

徐昀成是直隶皇帝的府军卫的副指挥使,论信任,完全担得起皇帝亲信的位置,为官多年,从没听过徐昀成受到皇帝贬斥,今日被押到昭狱赏了五鞭的刑罚更是想都不敢想。

皇帝没有遮掩这个消息,故而这不仅仅是给徐昀成身上甩了五鞭,更是往他脸上甩了五鞭。

当时殿内只有徐昀成和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而皇帝除了那五鞭之外又没有旁的旨意,叫人连揣测都无从而起。

见那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朱明信暗自叹息,决定做这个出头鸟:

“徐指挥为官多年,向来兢兢业业不肯踏错一步,必然是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陛下这次动这样大的怒,以臣之见,不一定是徐指挥犯了错。”

到底是不是这样谁也不知道,朱明信自读书起就最怕先生抽考,后来也渐渐给自己摸索出个解决的办法——管他对不对,先说了再说。

只要态度好,哪怕答案不对也能担个“抛砖引玉”的名头。

赵蘅闻言没有过多置评,倒是宛恒此时道:“大兴国内海清河晏,而今能让陛下动那样大的怒的,会不会是边疆兀术那些事?”

兀术是大兴周边的一个部落国家,当今好战,即位以来将周边国家打了个七七八八,唯独与这个兀术胶着多年。

赵蘅思忖片刻,不予置评,转而看向秦鹤邻:“鹤邻怎么说?”

秦鹤邻其实是知道事情原委的,又或者说,他自重生以来,一直在等待这件事。

这件事避无可避,除了等待必然发生之外,没有任何解决办法。

但同样的,这件事除了他之外不会有任何人受到损害,甚至很多年后这点损害也变得无足挂齿。

故而他浅淡抬眼,不动声色道:“臣不敢妄加揣测陛下心意,但臣知道,陛下不是冷心冷情之人。”

他能给陆家那么大的哀荣,若徐昀成真的触怒了皇帝,那这件事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遮掩得这么干净。

相比于皇帝真的龙颜大怒,秦鹤邻更偏向这是在做戏给谁看。

看几人陷入明显的沉思,只有宛恒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对上他的眼,明显透露出几分担忧,秦鹤邻顿了顿,知道自己的反应定是让外祖父生了疑。

若是在事情发生之前找外祖父商讨一番或许会更好些,秦鹤邻心里有过片刻的动摇,但也只是片刻,最终他还是平淡地挪开目光,看向赵蘅又补充了一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尤其官场上事,绝做不到一点痕迹都无法留下,既然如此,那只能说明这痕迹不是留给赵蘅的。

赵蘅看着秦鹤邻,试探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要我们管?”

不是不要管,是连好奇都不要好奇。

但秦鹤邻还是摇了摇头。

赵蘅被他这一来一回都弄得有些懵然了,忍不住皱起眉:“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秦鹤邻顿了片刻,道:“陛下不希望您知道不假,但他也不希望您全然不管。”

这件事是与赵蘅无关,但保不齐赵蘅会在慌乱之下做出什么反常的事,秦鹤邻尽量隐晦地提醒他。

在聪明的上位者手底下做事,最重要的是要让上位者能看透你的心思,遮掩太多是要被盯上的。

前世秦鹤邻在皇帝、端王之间周旋那么久,对于皇帝只怕比在座几人都要了解。

你说他重情重义是不假,但也没有那么慈眉善目,所谓仁慈不过执政的风格,加之他本人对于平衡的追求近乎到了偏执的地步。

他能放任赵蘅与阁老、吏部尚书这样无所顾忌地交际,那因为三皇子那边有同样强大的助力。

他像一盏绝对精准的称,冷眼看着两方人马相互角逐,哪边式微就给哪边添筹,哪边势强就尽力削弱。

这样的人都有极强的掌控欲,不论他承不承认,但他一定是能在这样操控的过程中获得乐趣。

所以皇帝不会愿意看见原本应当忧虑的赵蘅突然撒手不管,这对他来说是失去掌控的事。

赵蘅稍有松动,但还是有些犹豫:“可这件事若是对我们不利怎么办?”

那皇帝就会想办法让你知道了。

秦鹤邻看着赵蘅,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您是皇子,是本朝唯一一个有封号的王,不会有什么事对您不利的。”

毕竟赵蘅磨砺这么多年不是假的,只单单看他身上的民心,想要真的对他造成什么损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赵蘅微怔,或许是秦鹤邻的样子太多淡定,让他莫名就放下了心,只是面上仍道:“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歇了警醒,还是要尽力查探。”

其实也用不了多久,最迟到明日,整件事就会较为明晰地显露了,但秦鹤邻还是从善如流:“是。”

再看向宛恒,他也已经垂下了眼,苍老的面上看起来有些无力。

秦鹤邻的样子或许能瞒过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