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低语,一边说一边想为了证明什么似的晃了晃匕首。
她的确没有心软,周尚锦保养得宜的脖子很快被划出道血线。
痛感袭来,周尚锦无法,只能喝令围在门口一圈人退开。
白梅客带着罗浮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门,看了一眼周围很快明白周尚锦将她带到了哪里。
这里是周尚锦小时候的住宅,旁边就是白府,后来因为两人实在打的不可开交,周家便搬走了。
白梅客记得围墙另一边是兄长的书房,那里栽了株枣树,每年秋天周尚锦都会和她爬上去偷枣吃,算是两人为数不多的和睦时光。
现在那边已经悉数焚烧殆尽,长过墙壁的枣树也只余下黑枯的枝,唯独围墙被熏出几块污渍还留有几分存在过的证明。
白梅客只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收回,紧了紧手中匕首继续道:“派车。”
其实都用不着周尚锦吩咐,门外本就停着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
罗浮上前检查车里有没有藏什么东西,白梅客就挟持着周尚锦在车下,以防面前那些人轻举妄动。
白梅客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动作间经常不小心碰伤周尚锦的脖子,周尚锦只好努力往后撤。
此时她的脑袋已几乎靠在了白梅客锁骨处,却还是不死心地小声道:“你拿了车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一手驾车一手拿刀吗?一旦你偏离分毫,我的人就会动手直接杀了你!”
白梅客没理她,只又在她脖子上留下一道伤痕:“罗浮,你来驾车。”
罗浮有些迟疑:“我来?”
白梅客肯定道:“你来。”
说着她用匕首拍了拍周尚锦的脸,笑道:“有周小姐跟我们在一块,就算死也不亏。”
罗浮扬了扬眉,看白梅客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竟然也笑道:“成,那就听您的,周小姐,奴婢第一次驾车,有不当之处还请您多担待。”
说着两人就要上车,周尚锦见她们竟是动真格的,终于慌乱起来:“不!停下!”
她看向院中一群人,随意点了一个:“让他来,他来驾车!”
白梅客看了一眼那人,摇摇头:“不成,他太壮了。”
周尚锦咬咬牙,又指向另一个:“让他来!”
“太高。”
“腿太短。”
“头发太长”
……
周尚锦忍无可忍:“又不是给你招婿!头发长碍你什么事!”
白梅客啧了一声,手中刀往下压了压:“知不知道现在谁说了算啊?”
于是周尚锦只能不满地咽下这口气,指向下一个:“让他来。”
白梅客仔细瞧了瞧那人,终于点了点头:“可以,就他了。”
周尚锦的气还没松出去,白梅客又张了张口,她有些崩溃:“你还要干什么!”
白梅客却只看着罗浮,认真道:“去找把匕首,和那人一起坐在外面,一旦他有妄动不要手软,大不了翻车一起死。”
“是。”罗浮利落应下,几人终于上车。
周尚锦嘴不闲:“现已宵禁,你要敢出城北当即就有禁军抓你,你还能去哪?”
白梅客没理她,开口给那车夫指路。
周尚锦觉得不对,忙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白梅客不答,只顾着看着窗外一边指路,直到一刻钟后她叫停马车,周尚锦被带下车后定睛一看,白梅客要去的地方竟然是秦国公府。
“你真是疯了。”周尚锦低声道,“秦鹤邻早晚会知道你的身份,你来这里跟送死有什么两样?”
当然是在这里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白梅客看了她一眼,缓缓钳着她往门口走去,抬脚踢了踢门:“开门!”
直到听见门内传来响动,她才松开周尚锦,回身看着她,冷声道:“滚吧。”
骤然没了禁锢,周尚锦有些不可思议:“你就放我走了?”
若她是白梅客一定会趁此下杀手。
白梅客看着她,眼里是明晃晃的鄙夷:“你以为老娘跟你一样没诚信?”
周尚锦:……
门内已经传来门栓落下之声,周尚锦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转身跑开。
那边罗浮也移开了那人脖子旁的匕首,可那人却没有同周尚锦一起离开,而是转身在开门小厮之前推开了国公府的大门。
“你。”罗浮震惊,侧目去看白梅客,打算听她的安排。
可白梅客只是静静看着那人的动作。
而那人也在推开门后回身,扯下了面上的黑布,露出秦鹤邻的脸,他笑道,
“我的驭车本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