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灵祐险情(1 / 3)

按照推测来看,元宵灯会之日镇世碑定出现了某种异象,他们若要销毁证据,偷走一本就是,为何三本都不见了?

“还有哪些?”曾修远问道。

孙寻文秀气的眉毛皱成一团,“剩下两本皆是些散日子,八月十三,还有……十月初七。”

这些日子不逢年节,也没有特殊祭祀。

“或许是障眼法?”赵雪猜测。

他们思考了半天理不出什么头绪,又在万古台来来回回找了数遍,也没能发现新的线索。

日头从红墙高塔后渐沉下去,暮色逐渐笼罩金碧辉煌的万古台,影子长长拖在地上,像是这座皇城沉默的眼泪。

……

云雾缭绕,霞光普照,重明鸟遮天蔽日自一座巨厦后振翅而过,发出一声长嘶。

“她打伤肖枯,去了玉京?”一只白皙近乎有些病态的手搭在长椅上,声音如夜莺宛转。

玉阶下颤抖背影匍匐着低声应是。

“呵,通知他一声,到时候了。”那只手两指捻起一枚玉牌,上面隐隐透出一个“玄”字,随意一掷。

阶下人像是得了天大恩赏,飞速跪爬着将玉牌揣进怀里,低声告退。

“这场戏,总算是要开场了。”

低低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如鬼如魅,如泣如诉。

……

城外,灵祐宫。

正是冬日,寒意料峭,前几日的残雪挂在树梢上稀稀拉拉地滴水。

灵祐宫香火旺盛,今日又是难得的晴天,不少贵女富户都赶着来上柱香,寺前熙熙攘攘,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显得门口蹲着的两个身影苦大仇深。

要说他俩绸缎明亮,天衣无缝,也该是有身份的人家。

就是一个带着帷帽,一个带着斗笠,往那一蹲,气质顿消。

“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时临忍着自己想翻白眼的心情,咬着后槽牙问。

早知道他就不该跟那劳什子的孙寻文争跟她一起出来查案的机会,搁这蹲一上午了,愣是一动没动。

他俩出来就出来呗……算了,也不能让他俩一起出来。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可能冬天容易上火。

他一瞧那姓孙的对着许今朝笑得假模假式的,他就莫名手痒痒想喷火。

“再等等。”许今朝懒懒啧了一声。

时临忍气吞声。

须臾,宫殿门口款步走出一身影,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这个高度,只能看见他的革面短腰靴在阳光下锃亮地闪着光。

许今朝抬头,只见一慈眉善目的长髯修士笑眯眯看着他们。

“贫僧是灵祐宫的监院观真道人,两位进去吃盏茶吧。”

许今朝霍的一下站起来,却因为脑袋缺血晃了晃,被一只胳膊牢牢扶住,扭头看见时临掩在斗笠下沉沉的眼睛。

“监院,幸会幸会,我们就是歇歇脚。”

观真笑了笑,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今朝冲着时临眨了眨眼,兴高采烈地跟着观真进去了。

时临却不由起了疑心,想起昨日许今朝跟孙寻文那小子约好了非要大半夜夜探万古台,却发现藻井上夜明珠正在吸取镇世碑的灵力。

今日一大早又蹲在灵祐寺门口。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灵祐宫修的极其气派,观真作为监院,却眉目平和,不见浮躁之气。

这在道人身上甚少见。

“监院。”一个身穿枣红色镶毛夹袄的贵妇人见到观真,上前双手合十见礼。

观真笑得慈祥,“胡夫人面带红光,可见是有喜事。”

“托玄穹真君的福,我儿子昨日去国子监报到,仕途有望了。”胡夫人满脸喜气,“真君可是真灵啊,我过两日就叫我家那口子再捐三百两香油钱。”

观真双手合十,脸上也不见喜色,“真君乃是众仙之首,不讲这些虚礼,不过是为了庇佑一城百姓。”

“我知道真君是一心为民的,不过是民妇一点心意。”

胡夫人与观真又寒暄几句,欢天喜地地走了。

后来再碰到几个也都是来还愿,说玄穹大帝又给他们实现了什么愿望的。

跟个许愿池似的。

许今朝肘了肘时临,小声问道:“你对仙界了解多少?”

时临虽曾为妖尊,可对仙界也只能说知之甚少,毕竟一个悬在九重天上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地方,又有多少人能了解呢?

这世上没有了神,人人都想成仙,可羽化成仙哪是容易的事,好不容易登仙之后,也再不会返回尘世看一眼。

所以他只能摇摇头,低声道:“我只知道,这个玄穹大帝在妖界风评倒是不怎么样,听闻是个视人命如草芥之辈。”

那就怪了,人界把他捧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妖界却不待见他。

他们跟着观真进了房,便有小道士给他们端了两盏茶。

茶味清新,让他们蹲了一天冻僵的脑子也活泛起来。

许今朝端着茶碗焐手,一边道:“监院,这灵祐宫都能求些什么?”

观真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茶碗上,“心诚,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