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往深渊坠去。
珈宁捂着额头,红着脸,瓮声瓮气道:“戚闻渊,你果然是不想我好。”
话本中不是这样写的。
“快去寻医女来,我额上又烫起来了。”
“身上也似乎没有力气……”
戚闻渊站起身来,并不答话。
他本还想伸手擦干珈宁脸颊上的泪痕,如今却觉得自己的手臂似有千斤之重。
一个月前,他还想着,自己不过是替幼弟完成婚约,不过是将自己的住所从水华居搬到熏风院,不过是食案对面多了一双筷子,不过是床榻边上多了一个人。
仅此而已。
他依旧会是都察院中走得最晚的那一个,他依旧会每日温书、每日好生处理公务。
依旧会时刻记着“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①”
一切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但是在婚后的第二个十五,戚闻渊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娶妻绝不是单纯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已。
可他……
他只是答应过珈宁要学与妻子的相处之道而已。
他只是想要像书中所说的那般……
修身、齐家。
他今日顺着她的心意哄她,也只是为了家和万事兴而已。
她是为了帮人才染了病,他合该哄哄她的。
戚闻渊又看了一眼身前两颊泛红、双眸含波的少女,在心中默念: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欲治其国者,先齐齐家。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