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营中的处境?”
白景放下茶杯,轻轻点头:“自然知道。”
这句话,犹如投下一块巨石。
他竟然早就知道?那三天里,他为何没有任何行动?
韩非心中涌起一股怒意,但强行压下,定了定神:“既然你知道,为何不采取任何行动?难道你不担心我会死在秦营之中?”
白景微微一笑:“公子,我当然担心。”
“但担心又能如何?秦王嬴政何等人物?若他决定杀您,我即便倾尽全力,也无力回天。”
“而若他不杀您,说明他心中仍有疑虑,这种情况下,我唯一能做的,便是静观其变。”
韩非听到这话,心中震动不已。
静观其变?在我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他竟然选择袖手旁观?
白景接着说:“而您能活着回来,说明您已经赢了嬴政一筹,我相信您的智慧,也相信秦王的理性。”
韩非听到这里,心中的怒意渐渐平息。
白景的话看似冷酷无情,但却不无道理。
他对局势的判断,竟然如此精准。
白景看着韩非淡淡一笑:“公子,您心中可还有疑问?”
韩非沉默片刻,忽然轻叹一声:“白景,你的从容,让我感到不安。”
白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公子,您不必不安。”
“我的从容,只是因为我深知,您比任何人都聪明,比任何人都冷静,只要您还活着,这盘棋就不会输。”
韩非看着白景,忽然笑了:“白景,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是信任我,还是赌我的命呢。”
白景坦然道:“公子,这世间的每一步棋,何尝不是在赌?但与其说我在赌您的命运,不如说我在赌您的智慧。”
“而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韩非听到这句话,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白景的从容,源自对我的信任。而这种信任,却是建立在绝对的理性之上。
他看得比我更远,更透。
韩非忽然轻叹一声:“白景,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对一切都能看得如此透彻,却又能如此从容。”
白景微微一笑:“公子,若我没有这样的从容,又怎能辅佐您?”
韩非点了点头:“的确,若没有你,我或许无法走到今天。”
书房内的气氛逐渐缓和。
韩非与白景对视片刻,心中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韩非从书房中走出。
嬴政的撤军,只是暂时的胜利。
姬无双的阴谋,才是接下来的关键。
白景信任我的智慧,而我也必须对得起这份信任。
韩非抬头看向远方。
这盘棋,还有许多未走的路。
但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赢。
新郑城,一片寂静的夜色笼罩着这座古老的都城。
韩非从书房回到卧室,立在窗前,眉头紧锁。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嬴政离开时那难以解释的样子。
韩非,孤信你。
嬴政那几个字仿佛一柄利剑,深深刺进了韩非的心中。
嬴政的信任并不是无条件的,这不仅是对他智慧的认可,更是对他承诺的考验。
“我答应了秦王,要揪出刺客的幕后之人。”
“嬴政知道幕后是姬无双,但他仍选择相信我,并撤军离开,这不仅仅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警示。若我无法给出一个交代,他随时可以再回来。”
“如何给出一个既能稳住韩国局势,又能让秦王满意的答案?难不成真的交出姬无双?”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姬府。
姬无双坐在房内,手中的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片。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韩非!该死的韩非!”
他想不明白,韩非究竟是如何从秦王嬴政手中脱身的。
他更想不明白,韩非为何没有当场指认自己。
“他一定知道了!那把匕首早已暴露,他不可能不查到我身上。”
“可是他为什么不揭发我?”
姬无双的脑海中反复闪现韩非在朝堂上的淡然,那从容的笑。
“他一定是在等,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韩非留不得!”
与姬无双的暴怒不同,他的哥哥姬无夜则显得冷静许多。
他坐在房间的一张矮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柄短刀。
“无双,你冷静些。”姬无夜开口。
“韩非虽然没有揭发你,但这并不代表他放过了你。”
姬无双闻言,愤怒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兄长:“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韩非来对付我们?”
姬无夜冷哼一声:“当然不会。韩非既然没有当场指认你,说明他也忌惮我们手中的势力。”
“他要么是在等待时机,要么是在谋划更大的布局。”
“但无论如何,韩非已经成为我们最大的威胁,他不能留。”
姬无双咬牙道:“可是韩非如今在朝堂上声名大振,我们若贸然动手,岂不是自寻死路?”
姬无夜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