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荀卿何时曾入秦(1 / 3)

一个人的才华正如尖锥,即使藏在口袋里也会刺破布料显露出来。

正如这位在槐台之下为士人讲学的老者,虽然秦倬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但也看出对方绝对是战国时期的一位大才。

就是不知道这位大才有没有扬名于后世了。

当日思及至此,秦倬便顺势邀请老者前往府邸暂住。

老者只是沉思片刻,便欣然同意了秦太子的建议,入住秦太子在魏国国都的府邸。

于是秦倬派人收拾出主院,自己则和赵栀滚去了偏院住。

赵栀:……

“我还是搬走算了。”赵栀左右巡视了下偏僻的小院,沉声道:“我在大梁又不是没住处,为什么要来和你挤这个小破院子啊?”

说着,赵栀停在窗旁,从这里可以看见里面的书房装饰。伸手比划了一下大概位置,赵栀头也不回吩咐自己的亲卫:

“让人从城外刨一株野梅,最好是红梅,栽在这里。”

亲卫欲言又止。

“等冬天可以在窗边读书,抬头正好可以看见凌寒红梅。”赵栀没看见亲卫的不赞同,自顾自满意点了点头,对秦倬解释。

赵栀一向如此注重生活品质。

就是当年住在学校宿舍,也要买个花瓶每日换一束鲜花插上。这样即使是熬夜赶论文时,抬头看见花束也会心情舒展。

回忆往事,赵栀也不禁缓和了脸色,眼中浮起几丝怀念:

“我记得当年你打赌输了,还摘了一枝花池里的白玉兰树枝,差点被你们导员骂死。”

被提及糗事,秦倬有些尴尬,无语地捂住了脸,闷声道:

“你还知道啊……我还被我院长罚着写了一万字检讨呢!”

“啊?那我确实不知道。”赵栀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而后继续感叹:“花枯后我又去花池转过,但看见的树枝都不如你那枝完美。”不是叶子太多,就是花瓣有些破损。

“那当然了。”秦倬平复了下心情,诚实回答:“我专门爬到树顶给你摘的,要不你以为我导员院长为什么那么生气?”

“啊?”赵栀大吃一惊:“真的假的?”

“真的。”

当初和赵栀打赌谁先发表一区期刊,结果自己运气不好,和领域一位大牛撞了方向,自然因此折戟沉沙,输了赌约。

按照约定,秦倬要在学院领导眼皮底下去折一束花。

于是秦倬趁着院长饭后散步,在他面前噌噌爬上十几米的玉兰树,挑挑拣拣摘了最漂亮的一节树枝回去。

赵栀果然很喜欢。

就是辛苦院长,年过六十还要遭此冲击,差点当场撅过去。结果自然是万字检讨附带全校通报。

咳,他也用亲身经历告诉学弟学妹,不要去摘学院的花,不然会变得不幸。

当然,当时赵栀正巧跟着课题组去下乡考察小麦新种的试种情况,自然不知道自己轻描淡写递过一枝玉兰的背后有多狼狈。

直到今天,赵栀才直到那枝含苞欲绽的白玉兰是从树梢折下来的。

赵栀皱起眉头看着秦倬。

秦倬面色不变。

赵栀神情狐疑,而后茅塞顿开,右手猛的一拍窗沿,震声:

“不是哥们你这好胜心也太强了吧?不就赢你一次吗?至于破罐子破摔爬那么高去摘树枝?!”

“…………”

秦倬眼皮抽搐了几下,在心底猛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赵栀这家伙的情商怎么总是忽高忽低忽低忽高的啊!!!

赵栀一脸茫然看着对面的人忽然一副恨不得当场以头抢地的样子,感觉莫名其妙。

“你咋了?”突发急性精神狂躁?

“……”秦倬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复杂情绪抹去,这才转头示意一下主院的方向:“不,我只是突然想到那人。”

随口扯了个理由,秦倬顺着嘴边的话继续往下说:

“以当日的对言,那个老先生绝非无名之辈。”

赵栀却是舒展开眉头,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你想说他的观点有点耳熟呢。”

“我有一个不容细思的猜想。”

?怎么个不容细思法?秦倬莫名。

赵栀看出对方的疑惑,轻声解释:“排除法。现在活着的传到后世的大儒也就那么几个,再根据对方的主张一一比照,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

虽然这个结论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赵栀暗暗想道。难不成他们两个穿越者还真是天命在身不成?随便举办场辩论都有这么一位大儒到场?

“所以是谁?”身边的侍从早已退去,秦倬不欲思考,一心只想抄对方的答题卡。

赵栀看出秦倬的摆烂想法,拒绝对方抄答案的请求:“自己想。”

“不过你有空可以和他谈一下人性论,试探一手。”

人性论?秦倬愣了一下,努力从大脑里搜集少的可怜的文科知识。

人之初,性本善。

大师,我悟了!我悟了!

秦倬恍然,迎目看见赵栀鼓励的目光,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如果赵栀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只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