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略有不同,但眉眼五官轮廓,几与殿下一般无二。
崔氏及崔氏麾下这些党羽,竟然猖狂狠毒到用这种借刀杀人的法子,明目张胆夺殿下性命!
“公子,这——”
姜诚看向立在不远处的奚融。
奚融一手揽着顾容腰,淡漠收回视线,道:“先回去。”
一路回到山上,山月高悬半空,顾容酒也醒了大半。
到了院门口,顾容不由略略吃惊,因他那原本并不起眼的小院外,竟站了许多道人影,领头的是两个文士模样的人。
“咦?你们是?”
顾容歪头问。
“公子。”
宋阳与周闻鹤已经领着众人恭敬向奚融施礼,形容颇为狼狈。
奚融摘掉面具,先偏头,与顾容解释:“他们都是我的手下,是来寻我的。”
“原来如此,兄台,你果然家大业大。”
顾容立刻转为笑吟吟。
与众人拱手为礼,道:“原来都是远道而来的朋友,失敬失敬。”
宋阳打量着这风神明秀的年轻人,忙回一礼:“想来小郎君就是救了我们公子的那位恩人了。”
顾容道:“凑巧而已,恩人万万不敢当。”
“各位朋友,不如进去说话吧,我这小院不大,但茶水还是管够的。”
宋阳询望向奚融。
奚融点头。
宋阳怕吓着这小郎君,到底没敢让所有人都跟着进去,只和周闻鹤两人进了院,让侍卫们留在外面。
“实在是叨扰小郎君了。”
宋阳一面打量着这座位于山间的小院,一面愧怍道。
顾容抱臂引着众人进屋,道:“无妨的,左右我一个人住,没那么多讲究,诸位随意就好。”
到了屋里,顾容要去煮茶,被奚融阻止。
“我来就行。”
宋阳和周闻鹤忙起身要帮忙,亦被奚融制止。
二人只能惶恐坐回草席上,唯姜诚云淡风轻,表情十分镇定。
“兄台,你们聊,我去外面看看药草。”
等奚融煮好茶折返,顾容主动道。
奚融却道:“我们去院子里聊,你先吃些东西。”
他先给顾容倒了碗热茶,便当先拎着茶壶和茶碗出了屋门。
另外三人忙起身跟上。
顾容猜到对方应当有要事商议,坐回草席上,就着热茶简单吃了几口今日带回的糕点,便进了里面石洞。
洞里已经点着油灯,想来是奚融煮茶时顺手点亮的,连床也重新铺过了。
但真正令顾容愣住的,是石床上摆放的东西。
几套崭新的春衫和两双崭新的鞋子。
春衫先不必说,那两双鞋子,分明就是他穿的尺寸。
他醉酒醉糊涂了,竟然不知,对方逛成衣铺,竟然是为了给他买衣裳和鞋子。
顾容旋即想到什么,往腰间一摸,果然摸到了自己钱袋,钱袋里的银子依旧沉甸甸的,分毫未少。
一直到夜半时分,奚融方回到屋子。
顾容盘膝靠坐在石床上,闭着眼,并未睡,听到动静,就第一时间睁开了眼。
奚融立在石床前,玄色衣袍上带着山间夜独有的寒意,腰间罕见悬着长剑。
“吵着你了?”
他问。
顾容笑着摇头。
“没有,兄台你们说完事了么?”
“嗯。”
奚融看向仍整齐摆放在石床上的春衫和鞋子,问:“有没有试一试尺寸?”
顾容道:“不用试。”
“兄台,你实在是——”
“容容,我大约要提前离开了。”
奚融忽开口。
顾容一愣。
反应了片刻这句话,旋即想到,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对方离开实在太正常了,便问:“现在么?”
“应当吧。”
奚融眸底沉淀着顾容从未见过的晦暗冰冷颜色。
顾容隐有所悟。
“因为你的仇家?”
奚融点头。
默了良久,道“若此次我能赢,一定回来找你。”
宋阳与周闻鹤一道站在院子里。
周闻鹤道:“我观察过地形,此地其实是一个极好的藏身之所,但殿下却执意离开,恐怕是——”
“是怕连累里面那小郎君。”
宋阳接话。
——
深夜刘府。
刘信被一阵急促拍门声惊醒。
披衣开门,却见是管事站在门口。
“大半夜的何事?”
刘信怒问。
管事道:“族长,有一名猎户,自称知晓‘匪首’藏身之处,主动前来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