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知道博尔吉亚吗?”
一张嘴就是酒味,臭气熏人,他喝的脸颊通红,站都有些站不稳了,自以为帅气的扶着餐桌,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的身份。
雾溪没搭理他,面无表情的转身问丽塔:“发生什么了?”
这么一问,丽塔眼泪憋不住了:“他欺负人……”
“我就在这里等您,结果这个人走过来就要我脱衣服,玛格丽特小姐替我说话,还被骂了……”
被提到的玛格丽特却把头一扭,不吭声,也没有说话。
“这样,”她看了一眼玛格丽特,转向奥罗安,平着声音道:“博尔吉亚的表弟?”
“你她妈——”
——“砰!”
全场哗然。
只见雾溪径直抓着奥罗安的头发砸向餐桌,额头撞向石制的桌面,连带着点心全都糊到了脸上,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奥罗安懵了一秒,连尖叫都忘了。
“欺负我的人?”
拽着头发又是往下重重的一下,额角的伤口直接崩裂开,鲜血溢到了桌面上,沾染到了袖角,衣服的主人冷冷的俯视着被摁着脸压在桌面上的男人,见他还要挣扎着起身,抬腿一脚踹上了膝盖。
“——呃!”
碾碎的点心混着血黏上睫毛,剧烈的疼痛感差点把他的大脑绞成浆糊,酒一瞬间醒了,奥罗安尖叫起来:“救命——侍卫——唔!”
一块被揉碎了的点心径直塞了进来,粗暴的堵住了奥罗安的嘴。
“我没让你说话,你哪来的胆子说话的?”雾溪问。
水晶吊灯的光晕下,被因挣扎而推下餐桌的碟子可怜的碎成几瓣,瓷片像冬日冰棱般散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奥罗安整张脸陷在翻倒的樱桃慕斯里,额角温热的血珠渗入了奶油,甜腻味混着血腥让他头晕目眩。
“该死——你知道我是谁?你这个女表——”
喉咙里挤出的咒骂突然被卡在齿间——雾溪随手拎起旁边的酒瓶,对着他的头狠狠地敲了下去。
“讲话很动听啊,刚刚是在请人喝酒吗?我也请你?香槟酒,好喝吗?嗯?”
深褐色的酒瓶在后脑勺上碎成两节,晕着酒香的液体混着鲜红,流淌了一地,连一声呜咽也发不出来了,奥罗安被砸的眼白直翻,头皮扯动的疼痛又敲动着神经,让他晕不过去。
这一下还没结束,砸裂的玻璃碎片溅到桌上,剐过皮肤,钻心的痛意直击着大脑,他尖叫起来,被拽着头发又用力往下砸,鼻腔的鲜血淹没了感官,视线完全模糊了。
“救命……”
极微弱的求救声,但谁敢替他说话?
围观人群早就吓得退开了几米,在一楼的都是些年轻人,哪见过这场面,何况之前吵架时玛格丽特明明白白的说了这个金发女人是殿下的人,现在这个黑发少女又找奥罗安的麻烦,少女的身份已经一目了然了。
雾溪冷笑道:“这就不行了?你不是博尔吉亚的表弟吗?在我面前不该为了家族好好表现表现?”
说着,她一侧头,冷冷的说:“酒呢?他不是爱喝?灌啊!”
这一片动静闹得太大,连外面的人也知道了,跟着她的侍卫早就紧张的闯了进来,如今听到命令,立刻一人摁着奥罗安的头,另一人提着酒瓶往嘴里灌,酒液堵不住的顺着下巴流了出来,滴在地面上。
“呃——救——咕噜咕噜——”
但谁救得了?
执轻甲的亲卫挡在雾溪外面,隔开人群和想维持秩序的宅邸护卫,面无表情的重重敲了一下手里的长枪。
“为殿下安全考虑,还请诸位离远些。”
人群顿时泛起波澜。
“殿下?”
“真是殿下?”
“我刚刚在外面就看到兰德里柯的马车了……”
“奥罗安这回算完了……”
…………
霍索恩站在二楼走廊栏杆前,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他唇角笑意不变,目光倒是多了几分微妙的复杂,身边的博尔吉亚家主却面色铁青,含上隐隐的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