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淳誉面露失望,目光却灼了几分,略一沉吟,故意引她往适才那少妇踩的水坑走去。
谁知聂兰台微微抬脚一跃,毫不费力地避开了水坑,动作轻盈而优美。
又走了一阵,聂兰台发现,萧世子专门领她往有水坑的地方走,她每次避开水坑,对方就露出失望的神情。
她忍不住在心里琢磨,怕不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世子,人家想罚她掉水坑吧?
可刚才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起来,自己到底哪一时得罪了他?
寻思一遍,聂兰台找不到自己的错处,便懒得再理会,直接道:“世子,夜很深了,我们回府吧,明儿还要早起拜年呢。”
听她提出回府,萧淳誉更加失望,正想寻个由头再磨蹭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女童迈着小碎步向两人跑过来。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快把我的痴呆买去吧,时辰不早了,我想回去睡觉了!”
这胖娃娃约摸六七岁,生得粉妆玉琢,穿一件红地绣金丝百花灰鼠皮毛袄子,脖子上挂了一枚莹润流光的玉葫芦,衣着华贵,头上却无首饰,两个圆圆的蝴蝶髻只用红绸头绳缠着,朴素而不失喜庆。
待看清这胖娃娃的模样,聂兰台心里蓦地一颤,下意识往她身后看去。
街巷那头,一个清隽人影迈着优雅步子,不徐不疾,踏雪而来。
天地间的喧闹在这一刻骤然静止。
那人白衣似雪,浴着身后万千灯火,却压过所有璀璨,仿若琼枝玉树一般,巍巍行来。
郎艳独绝许清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