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认错,希望你看在她有年迈婆婆和懵懂稚儿要照顾的份上,能免了她的板子,免得她被打坏了,无人照顾老人小孩,你没同意?”姜老太太眼角眯了眯,语气沉冷。
聂兰台道:“是,我没同意。她收人钱财,用那样恶毒的罪名来污蔑我,把我往死里逼,若不是汪大人明察秋毫,我恐怕已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了,她自然要受该有的惩处。”
姜老太太厉声道:“你这不是好端端的呆在这儿么?可那妇人挨了十板子,你可知她会有什么后果?”
聂兰台骤然抬头,冷冷道:“我今日能好端端的呆在这里,难道是因为那妇人高抬贵手放过我的缘故?那是我自己据理力争、汪大人依法断案得来的善果,跟那妇人有什么相干?我不过是为自己求个公道而已,那妇人却是实实在在说了诬蔑我的话,做了诬蔑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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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该打板子?”
“你、你……尖牙利齿,任性妄为,固执己见,不知悔改!”
姜老太太气得手发抖,指着聂兰台,忍了半晌才把语声放平稳些:“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盛气,这是好事,但大家妇也要有大家妇的度量和胸怀。那样一个小妇人,诬陷你几句,最后也并没有得逞,你何必要把人家往死里逼?做人须宽厚,得饶人处且饶人,才是长久之道。你这般自私狭隘,睚眦必报,如何能长久啊?”
聂兰台朗声道:“不是我把那妇人往死里逼,是她把我往死里逼,当日醉仙楼的人皆可为证。”
姜老太太脸上黑云罩顶,胸口也起伏起来,显然气得相当厉害了。
“那些湫山书院的学子呢?听说只是不明就里随口附和了几句,你就将人家的学子服扒下来,一纸状书告到学政那里,革了他们的功名,断了他们的前程?”
聂兰台平静道:“这也是他们该受的惩罚。”
“混账!”
姜老太太厉声一喝,保养得宜的手掌往旁边小几上重重一拍,震得几上茶盏里的茶水都蹿了起来。
“无论是我襄阳侯府还是安定侯府,素来都秉承‘严以自律,宽以待人’的家风,一个妇道人家一时糊涂,污蔑了你几句,你就罔顾人家有老母和小儿要照顾的艰难,坚持打她板子,如果打残了她,让她老母小儿无人照料,你于心何忍?几个学子嘲笑了你几句,你就断送人家的前程,须知人家寒窗苦读多年才能走到湫山书院的位子,你这样跟杀人放火有何区别!”
聂兰台道:“他们对我做的事,跟杀我也没有区别。”
姜老太太怒叱道:“混账!你这样刻薄要强,心胸狭隘,得理不饶人,哪有一点大家妇人的度量,将来如何当担得起萧家宗妇的担子!”
聂兰台缓缓道:“圣人都说了,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别人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他,那十板子是王翠花该得的,丢掉功名也是那几个败类该得的,这样的惩罚不多不少,正好恰当。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