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淳誉不耐道:“你在喊哪个三小姐?”
府中今日排行第三的小姐可有好几个。
聂兰台在后堂听着,觉得那男子的声音有几分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
便听客人们纷纷道:“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别说,还真见过几次。”
“怪面熟的,瞧着倒有些像许家的小厮。”
随即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淹没了客人们的话,萧管家仓皇的声音传了过来:“奴才失职,奴才失职,请世子恕罪!”
萧淳誉沉声道:“怎么回事?”
萧管家道:“回世子,此人不知是谁家的,问他他也不说,奴才见他形迹可疑,就让人把他看管了起来,等世子得了空再问他话,谁知竟叫他跑了出来!奴才该死!”
搅了主人宴客,可不该死,萧管家语声里甚是惶恐。
萧淳誉此时无暇理会这些,只道:“先带下去!”
萧管家赶紧去拉人,那小厮却跪在地上用双手死拽着门槛不肯走,嘴里仍一迭声叫着:“三小姐!三小姐救我呀!聂三小姐,看在……”
“且慢!”萧淳誉皱眉道,“你方才叫谁?聂三小姐?”
聂兰台也是一愕,这里姓聂的,又排行第三的小姐,可不就是她?
沉吟片刻,她向女眷们福身一礼,道了声“少陪”,掀开帘子走出去。
只见大厅门口的门槛边,趴着一名身穿灰鼠皮袄的少年,约摸十六七岁,生得有几分清秀。
“李桨?”聂兰台一声轻呼,讶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桨一见她,登如见了救命稻草,连滚带摔地向她爬过来,哭着直喊“三小姐救命”。
聂兰台莫名其妙,只得随口安抚道:“你不要担心,没人害你的。”
萧淳誉转头问她:“这是聂府的下人?”
“不是。”聂兰台摇头,“他是……”
她骤然住口,脸色微变。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笼上了她的心。
略一定神,她沉声道:“他是许太傅家许三公子的小厮。”
曾经追求许清玦时,她可没少贿赂过这个李桨,跟他确实熟悉。
“许清玦?”萧淳誉嘴角勾出一抹讽笑,“他的小厮,如何跑到这里来向你求救?”
聂兰台垂目道:“我不知道。”
那李桨一听这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嚷道:“三小姐为何这样说?您是不想救小的了呀!您不能把小的用完了就扔啊,不能这样坑小的啊!”
这时聂笃行从厅里走过来,忍着怒气道:“你说话要当心,别胡乱攀咬!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三姐姐已经是安定侯府世子夫人,你却口口声声唤她三小姐,究竟是何居心?”
他转身看着萧淳誉,“姐夫,我觉得这人甚是可疑,不如把他带下去,我去看着他,您陪客人。”
再让此人在这儿乱嚷下去,扫了客人的兴事小,坏了姐姐的名声事大,何况还牵扯到侯府的脸面。
萧淳誉点点头,示意萧管家将人带走。
李桨见两个护卫上前来拿他,急得往旁边打了个滚,牢牢抱住一根廊柱,哭喊道:“别杀我别杀我!三小姐快救小的,三小姐救命啊!”
两个护卫已经扣住了他肩膀,其中一个喝道:“乱喊什么!谁要杀你了!”
李桨拼命挣扎,衣裳都撕破了,拉扯之际,一个信封从他怀里掉了出来。
他瞥到地上的信封,顿时脸色大变,露出极端惊恐的神色,慌忙挣扎着扑下去捡那信封。
萧淳誉眼睛微眯,抢先将信封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