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太近,眼底映出一张极清冷的睡颜。
“好奇怪……明明不是咒嘛。”
白翎怜爱地垂着眼,轻抚过少年眉目,辨别他昏睡的成因。
早在见到裴声时,白翎便想过,师弟的长相不会太差。岂料何止不差,简直太好,少年人五官如画,只是薄唇微抿,显出一分冷冽,如天上星。
山中岁月长,白翎闲得发疯时,看完了折雨洞天的数千卷藏书。尤其是展月老祖的笔记,包罗万象,再生僻的法门也能寻得记载。
若要辨识咒术,诸葛悟都不一定比白翎强。但,白翎的指尖沿着灵脉走势,在裴响身上流连,竟然看不出他中了什么邪。
几缕颜色偏浅的散发落下,若即若离地碰着裴响胸口。
清甜的桃子酒味儿在两人间弥散,白翎专心致志地思考,断定师弟被施了某种法诀,让他一直沉睡,不过并无性命之忧,和闭关冥想时一样。
白翎有些苦恼,无意间抬眸,发现少年的耳廓莫名红了,仿佛染上一抹胭脂。
“咦?”他捻着裴响泛红的耳廓,道,“师弟你应该听不见我说话吧?害羞什么。睡得这么香,岂不是随我欺负……哈哈,法诀是最好躲的了,你为什么会中呢?是对那人毫无防备吗?师弟,阿响……你身侧有鬼啊。”
由于半醉,他嗓音低低的、甜甜的,似一只得意的狐狸。
狐狸轻巧地挨着裴响肩头,见自己把玩之下,师弟的耳朵红透,更是忍俊不禁。
他道:“算了,不逗你了。再惹下去,你跟别派师姐跑了怎么办?她不缺师弟,我却缺得很,你千万别不要我。唔,虽说你没有生命危险,但我放心不下啊……要带在身边才好。”
白翎喃喃自语,试图将裴响抱走。然而出乎他意料,裴响高他半个头,横竖太过醒目。
“有办法了。师弟,先不急着解你的法诀,师兄另有打算。委屈你两日,做我的掌上明珠,怎样?”
白翎结印,少顷,光华笼罩青玉案,将少年的身形缩小,变成了一个精致可爱的绒布偶。
不过它板着简笔画睡容,面上犹有两团红晕,好像刚被调戏了却无力反抗的样子。
白翎道:“噔噔噔!展月一脉真正的传统艺能,变布偶之术。走咯师弟,师兄带你破案去,可别让其他派系的抢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