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的色泽,都在昭示着他这个人,如今情态和它逆鳞被触时万分不差。
可真的看见他护着的人,周身气息又都静下来,额间血印淡得快要瞧不见,腕间真言咒悄然退隐,张口嘲笑,说着违心话,在她漠不关己的敷衍下又败下阵来,眼巴巴地跑到她跟前实打实地去关心。
于“器”而言,只有主人需要如此守护,但他变化扭捏的情绪又让灵雾觉得,她不只是他的主人如此简单。
这并不妨碍灵雾嘲讽嗤笑,为霜花不甘:“修者一生只奉一器,霜花真是看走了眼,选了个三情二意实力又不强的主人,手里可能有了不止两件法武,还要再来灵境中寻。”
这话故渊十分赞同,悠然在一侧点了点头,看林池鱼的反应。
林池鱼淡笑:“您说得对。霜花永远是我本命法武,两世为人未曾更改。只是我如今神魂重聚,事出有因,无法拿回霜花,迫不得已才又进来,遇不到有缘之器就此出去也没关系。”
“不过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你是霜花兽守,如今如此通力,又有鳞甲坚不可摧。方才是你轻敌未用全力,让我有机可乘,但我也赢了你,便算正常的灵境取器规约。你既那么想再见霜花,正好我也不想再找一器只用一段时间便辜负,不如你随我出灵境,做一柄剑鞘,你觉得如何?”
灵雾捕捉到要点,“霜花至今无剑鞘,你都是如何待它的!”
“霜花以往放在我的腕骨灵脉内,我神魂消散的那些年,被御灵门的门主好好供着。”
腕骨灵脉,灵雾听得心一惊。
剑器锋利,修者一定会寻合适的剑鞘于它未使用时压制它的剑气,怎可能放在肉身灵脉内,稍一错乱,灵脉俱断,血肉不存。
她是如此的信任它,神灵合一,剑骨相融。
灵境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她缘何说自己神魂再聚离了霜花,它从未看过,也很想知道。
它确实被说得心动。
可……
灵雾瞧着她身侧立着的红衣神灵,因她坦然无忌地强调霜花自嘲上脸,挥出一团雾落到故渊身边:“那他算什么?”
“他?”林池鱼顺着雾气的指示望过去,见故渊也在认真瞧着她,答,“我们算仇人。”
故渊冷呵:“血海深仇。”
“不像。”灵雾点评道,细长的瞳仁蓦地变粗,“仇人会救仇人命?”
故渊:“……”
林池鱼答:“不一般的仇人。千年前我杀了他,千年后他也报复回来,勉强算扯平了。”
“你既然杀了他他怎么还活着,他既然要报复怎么还会救你?”灵雾还是不信。
它自空中冲下,落到他们跟前,双翼收起,尾随意摆着,额前黑角光泽润滑,盯着故渊看,“不知这位同修如何称呼?”
故渊嘴角轻挑,“镇远,故渊,都行。”
听到他的鼎鼎大名,灵雾的瞳仁复又狭长。
原是万古神剑,镇远。
难怪方才劈开它的攻击如此轻松,难怪林池鱼杀不死他。
灵雾注意到他另一个名字。
人间好像有一句诗叫做,池鱼思故渊。灵雾像嗅到不寻常的气息,望向林池鱼,“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