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人子孙为婚。应婚嫁者应择三代有任州县官或殿直以上者,冒妄成婚者,以违制论。主婚宗室与媒保同坐,不以赦降,自者减罪,告者有赏。’如赵信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能嫁入皇族的,可谓毫无希望!
“二爷,您不必为了我冒天下大不韪,只要我们能riri相见便好,又何必长相厮守呢。”赵信深知王爷的‘品行’,他敢说出来,就一定敢做出来,抬手轻轻擦去王爷眼角的泪水说道。
“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赵柽紧紧搂住赵信说道。。。
不管赵柽愿不愿意,事情还是一步步的向前发展,接下来便是纳吉、纳币。纳吉即婿家问明女方生辰八字,卜算凶吉,若卜得吉兆,便遣使往妇家告知;如卜兆不吉,则婚姻只好作罢。
赵柽原打算在此中做些手脚,如果八字不合,正好推掉此事,双方都相安无事,可他却低估了古人的智慧,其实纳吉之仪,在宋代已经是纯属虚应故事,正如司马光《书仪所说‘计纳采之前已卜矣,于此告女家,以成六礼也。’后来的朱熹则干脆把问名、纳吉都并入纳采,以求简便。他的师傅早在江南便问了朱家娘子的生辰八字,卜算过了,否则娘娘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将朱家拘进京中来,不用问赵柽这着还未用便失败了。
二月十六,卜得吉兆,燕王府遣使告知朱家,至此双方算是确定了关系。
二月二十一,燕王府到朱家纳币。纳币就是向女方家送财礼,也叫‘纳徽’、‘纳成’,相当于今天的正式订婚礼,有了这一步,婚事就算成了。
依据制度,诸王纳妃,赐女家聘礼白金万两,当然不止于此,还要用羊二十口、酒二十壶、彩四十匹、茗百斤,头巾缎、绫、绢三十匹,黄金钗钏四双,条脱一副,珍珠、琥珀、璎珞、珍珠翠毛玉钗朵各二副;销金生se衣各一袭,金涂银合二,锦绣绫罗三百匹,果盘、粉、幂、眠羊卧鹿饼、银胜、小se金银钱等物作为定礼。
到了这会儿,婚事基本已经定下来,刚刚建成两年的燕王府便开始再次修整,这活儿定然是他爹掏钱,派出的是宫中将作寺的工匠们,整个前殿、后殿全部粉刷,家具换成一水的宫中用具。皇后娘娘也出了血本,拿出私房钱为儿子购置了一应用品,还派出贴身的押班监工,布置新房。
燕王府上下逢此大事,当然更是不惜人力、物力,而燕王府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襄邑府中的收入就足以应付,根本不用动用王爷的小金库。王府中的人手不够,襄邑庄子中的人有的是,郑福、郑禄呼啦啦带来了三四百人,从大小管事到做饭的厨子,扫地的杂役都不用着请外人,所需的蔬菜、酒水、粮食、锦缎,流水似的拉进王府,得了信的三大商队更是竭力而为,只要府中需要,皆遣人寻到,千里送到。<三月,枯黄退去,绿意盎然,殿中人高的红烛ri夜不熄,四周墙上挂上了密密扎扎的红帐,映得满堂红,屋中摆着东海的夜明珠,南海的珊瑚,波斯的挂毯,西夏玉屏、契丹的白鹿皮、屋中熏着东南亚的香,窗户全部换成玻璃窗。。。正殿高悬圣上亲笔‘天作之合’金匾,可谓富丽堂皇。。。
王黼这ri出城路过燕王府,看着进出的人群,川流的车队,嘿嘿一笑,“义父真是好计,这丫的忙着娶媳妇,恐怕早忘了西北啦!”
二月初五,天还未亮,燕王府中已经灯火通明,丫鬟仆人抬着箱笼进进出出忙做一团,其中夹杂着马嘶羊鸣之声,大总管郑寿更是脚不沾地地前后指挥,招呼着众人,更有几个礼部的官吏指点着,排成队伍,赵柽背着手冷眼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二爷,一切已经齐备,小的去了!”见喜向王爷施了一礼道。
“唉,去!”赵柽叹口气摆摆手道,一脸的哀伤和无奈。
“二爷保重,小人去去就回!”见喜看着王爷哀苦的样子,不放心地说道。
“滚,快滚,不回来才好!”赵柽不耐烦的吼道,见喜一看事情不好赶紧招呼人快走。
赵柽看着众人手忙脚乱地抬着箱笼慌张的出门,又叹一口气,这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回京后一直小心回避,从不敢谈婚事,而现在恰逢东南民乱,他爹也是心烦,想着可以逃过此劫,却没想到还是遭了‘算计’。梁师成那厮忽然关心起自己的婚事来了,不知怎么说动了皇上,要为自己娶亲,这下又把皇后娘娘的心事勾了起来,一道御旨便定了他的终身。
古时讲婚礼必然要提到‘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币、请期、亲迎,这六个主要步骤,到了宋代,六礼的称谓和作法因当事人的身份地位而异,婚礼的模式逐渐演变为官方之礼和私家之礼。赵佶于政和五年重修五礼新仪。要人遵守。但是其繁文缛节,言别贵贱,拘收古礼,被人诟病,结果曲高和寡,他也曾严令执行,可收效甚微,这回轮到自己儿子娶亲当然要做出表率。
‘六礼’只是婚礼的主要步骤,完整的婚礼,在六礼之前。应有议婚,此前已封朱延年为通正大夫、范阳县伯又已调他进京任户部侍郎,娘娘也遣人问过,便算有了议婚。接下来就是行‘六礼’!
今ri便是赵柽行纳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