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杀绝,扒皮抽筋!”私兵头领看着众人都看向他,好像杀死领主的人就是自己,他心中发毛,理论起来说不定自己也得跟着吃瓜落,现下干脆将责任都推到了这些汉人的身上。
“契丹人要屠寨,不能放他们去报信!”徐庆从人群中冲出来挡住那些私兵吼道,刚才他把大家都发动起来时,自己也没闲着,悄悄的靠近被拥在中间的领主,下了黑手。
“契丹人欺我太甚,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反正也是以死今ri就索ing将他们杀光垫背!”‘偷马’的几个年轻人被救下,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自然对契丹人恨之入骨,其中一个年轻人突然戳死那个自称马主人的契丹人后大声喊道。
这个年轻人其实不简单,名叫李贡,虽只有十八、九岁,却豪勇俊迈,异于常人,远近的年轻汉人对他都十分敬服,在年轻人中具有相当的号召力。他这一喊不要紧,一下引起了共鸣,寨子中的年轻人聚在他手下,跟着他杀向那些私兵,二十来个人几乎一瞬间就被乱刀砍死。而杀戮一开头,便难以停下,杀光了私兵,众人又将刀指向了寨子中的契丹人。
一场救人义举演就此变成了武装暴动,往ri的不公成了他们手中的屠杀契丹人最好的理由,加入屠杀队伍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几乎寨子能行动的人都卷了进去,对寨子中的契丹人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契丹人的反抗激起了更大的愤怒,杀红了眼的人不管男女、老幼、善恶、只要是契丹人都成了他们的目标,契丹人的财产牲畜被瓜分,妻女被jian污,帐篷被点燃,寨子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被杀者的惨呼声
屠杀从正午一直持续到了天黑,温顺的绵羊变成了杀人的恶魔,清凉寨中百余帐契丹人除见机的快跑出去几人外,几乎被屠杀殆尽,两族间百年的愁怨得到了一次彻底的清算。看着过去高高在上的契丹人跪在自己的脚下求饶,他们家中的骏马、牲畜、及数不尽的金银任己取拿,过去对自己从不正眼看一眼的契丹女人在自己身下哭泣
此时狂热的人们已经忘了自己危险的处境,无人听从他的提醒,舍不得刚刚获得的土地和财富。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徐庆的控制范围,他本想借助此事挑起汉人与契丹人的矛盾,号召汉人反对契丹的统治,可是最后却成了一场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屠杀。
他们长期被压抑的的情绪、仇视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天黑了下来,许多人围聚在火堆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些披着抢来的绸缎、皮衣,骑着金鞍马的人仍然拎着刀打着火把在寨子中寻找漏网的契丹人!最后一次努力失败后,徐庆无奈的悄悄离开了清凉寨
契丹人的报复来的很快,天还没有亮,千余契丹兵便包围了清凉寨,毫无准备的寨子很快被攻破。寨子中的汉民虽奋力抵抗,但是没有组织的反抗如何挡得住有备而来的辽军铁蹄,一阵厮杀后只有李贡带着寨子中百十青壮突围而出,其余的人尽数被辽军屠尽。而事情却并没有因为清凉寨被灭结束,周边的城镇,寨子中的契丹人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想着先下手为强,对汉人们开始了新一轮的屠杀,酿成一个个血案!
徐庆三十岁多岁,祖籍河东,早年家道殷实,祖父曾中过进士,谋过两任县官,虽为做出过什么大事,但也为官清明。父亲却颇为不肖,未能继承家风成了纨绔子弟,妻妾成群。在父亲死后接管了家业,不善经营,没折腾几年便破了产。徐庆只是这家中众多庶子中的一个,地位低下,幼时家中尚可得以上了几年学,后来家中每况ri下,便到医馆做了个学徒。
在徐庆二十多岁的时候,家中已经只剩下几间草房,兄弟四散,靠他微薄收入养着父母喝粥度ri,可父亲依然恶习不改,终于有一天在赌馆被打死。可怜徐庆连口棺材也买不起,只能卖身葬父,恰被李峻看到,给了他一笔钱安葬了父亲安置了家人,便带他入了组织,经李峻的严格训练,被培养成了一名优秀的情报员。
这几年,徐庆利用自己在医馆所学,以游方郎中的身份为掩护进入辽境打探情报,年初耶律延禧逃入西京后,他便受命在西南招讨司附近活动打探他的踪迹和发展情报员,收集有关辽金动向的情报。但是前些ri子他突然接到新任务,就是要搞事,搞一件大事,挑起契丹人与汉人的冲突
如今辽国已经ri落西山,这些契丹人畏女真人如虎,却对汉人还要摆出一副主子的嘴脸,以为理所应当,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所为已经引起了汉人们的不满。徐庆整ri混迹在底层,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可汉人们多年的习惯成了自然,没有人敢于反抗。他对他们的处境表示同情的同,顺便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向这些寨民们灌输对契丹人的怨恨。
徐庆明白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汉人们满腔的仇恨如干透了木柴,现在缺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能点燃他们仇恨之火的爆发点,所以他接受任务后并没有急于挑动汉人们起义造反,而是睁大了眼睛寻找时机。今天的偶发事件让徐庆看到了机会,于是他‘跳’了出来!
“乡亲们。契丹人不把我们汉人当人看,为一匹马居然要杀我们五个人,真是人命贱如土啊,我们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