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的亲王居然天天在看书,看到兴起,居然还不时地出声朗诵,斡离不看到了斡离不有点眼,更觉得纳闷,横看竖看都不像一个亲王,一向软弱的宋人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物?
因为宋人说话不算话,喜欢搞阴谋的本性早就让翰离不领教了多次,几天看下来愈加觉得这个亲王是假冒的,是宋人玩儿的招,找人假冒的,否则怎么会如此出色,于是决定借昨日偷袭之事再次试探,可结果让他依然失望。
“哼,你们宋人真是没用,只会读书写字,打起仗来还不是闻风即溃!”翰离不轻蔑的撇了赵构一眼说道,大宋过去在他们女真人的眼中是高不可攀的高富美,只有仰望的份儿,而如今却被自己扒光了衣服当做婊子一样玩弄,他十分喜欢这种游戏,这翰离不他有一种十分满足的快感,现在他想看的赵构眼中的无奈和恐惧,甚至是压抑的愤怒。
“是吗?”赵构轻笑着反问道,“不知将军的宝弓,弓力几何?”
“一石五斗!”他居然还笑了,这让翰离不十分不爽,但他问起了弓却让其十分得意,自己这把弓整个大金国没有几个人能拉得开。
“哦,我也能使!”赵构微微点了下头说道。
“呵呵,康王可愿一试?”翰离不对眼前这小子的轻松的表情很不爽,这让他感到好像受了侮辱,一个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皇子也敢说能拉开自己的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何妨!”赵构依然是一副轻松的表情。
“好,只是不要伤了手指!”翰离不摘下弓很随意地递给了赵构,还‘好心’的提醒道,他的话引起身后士兵们的一阵哄笑。
‘呼’只见赵构抓弓在手掂了掂,前腿弓后腿绷,左手抓弓,右手拉弦,深吸了口气,好像并没有见他使了多大的力,便将弓拉了个满月,突然腰身一拧,冲着翰离不撒开了弓弦,发出嗡嗡的震响。
翰离不被吓了一跳,急忙躬身塌背,本能的闪避射来的箭矢,可只听到弓弦发出的响动,却没见到飞出的羽箭,他忘了自己并没有给他箭,“好臂力!”翰离不对自己的失态十分尴尬,咬着牙赞了句,但却被气着了,这小子明显是在耍笑自己,自己身为一军统帅被一个半大小子给逗了,岂不遗笑天下。
于是,为了挽回面子,斡离不决定和赵构比射箭,让他也出出洋相。但一轮箭射完,翰离不老脸通红,像是被人抽了几个大嘴巴,赵构依然面不改色,气定神闲,一副不惊不喜的样子。
而张邦昌这时却忘了哭,他十分惊讶,其深知出使金营的危险,宦海浮沉这么多年的他对能否全身而退都没有把握,可这位从未显示出什么才能的康王竟如此冷静,甚至完全不把这危险当做一回事,赵构的这份气度和胸襟让张邦昌深深折服了!
“康王好本事!”翰离不掷弓于地道,可心中却笃信这亲王绝对是个冒牌货,一定要退货。
“将军过誉了,本王这两下子不及二哥万一!”赵构望望西北道,心中却想如果二哥在此绝不会让自己受辱蒙羞。
“康王说得可是燕亲王?”翰离不急问道,他分明看到赵构眼中钦佩地眼神,这么多天来还是头一次,而燕亲王的大名他已从眼高于顶的叔叔口中听了不下百遍…(未完待续。。)
围城的金军占据了过去宋军的营盘,中军帐旁有排低矮的瓦房,应该是过去值守士兵的班房,现在却是戒备森严。听着隔壁房间中传出的抽泣声,正在看书的赵构皱了皱眉,从出了开封城门这少宰张邦昌眼泪就没断过,晨起一大哭,中午一痛哭,临睡觉也得嚎几声,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的眼泪。
“张相,不要再哭了,有失体统!”今天有点特别,张邦昌从凌晨哭到了现在,此刻可能是哭累了,正抽嗒呢,可还时不时的高两嗓子,让赵构心烦意乱,他忍不住移步过来说道。
“康王殿下,我们怕是活不过今天了!”看到赵柽,张邦昌刚收住的眼泪又下来了,拉住赵构的手说道。
“哦,此话怎讲?”赵构的眉毛扬了扬,略感惊异地问道。
“殿下,昨夜可曾听到金鼓之声?”张邦昌抹了把眼泪问道,见王爷点点头又道,“那是咱们宋军夜袭金军大营,却被杀得大败,杨可胜将军被俘,早晨被枭首示众,首级挂在了辕门之上,我们是出质金营的,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岂会放过我们!”说着说着他又大放悲声。
“张相不必如此,为国尽忠,死又何惧!”赵构甩开张邦昌拉着自己的手说道。
赵构话虽如此说,但心中还有有点淡淡的忧伤,出城时,大哥带着文武百官为自己和张邦昌送行,他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临行前对叮嘱大哥‘朝廷若有便宜。勿以一亲王为念。’,所以他对今天的事情不过感到恐惧。可以说踏进金营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但这一刻赵构又想到了很多,想起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童年。想起陪母亲在翘首盼望父皇的日子,想起自己为博得父亲一笑而努力奋斗的日子,虽然他依然是父皇心中可有可无的儿子,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因为他记着二哥的一句话,‘荣耀是自己奋斗而来,努力终有回报’!
生活在帝王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