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顺利,事实上也不可能从容地整编如此整齐划一的军队。但是在如今宋夏两国息兵的情况下,在陕西保留十八万的常备军不现实,也不可能。他的计划是将陕西军拆散,其中一部分选入新军,一部分转为陕西地方军,还有一部分调入河中和云中增强两地的兵力,余者退役或是转为屯垦军。
西军在禁军逐渐衰落之后便成为宋军的中流砥柱,名将辈出。而在西北各大军事集团中,又以种、姚两家为首,这两家都是西北的名将世家,功劳最大,威望最重,兵马最强,一向为西北诸将领袖。可是到了靖康年间,种家的两大代表人物种师中战死、种师道病死,种家势力因此土崩瓦解,而姚家的两大代表人物姚古遭贬、姚平仲跑路,这样姚家势力也不复存在。
宋朝初年,西北有杨、种、姚、折四大将门世家,杨家只传三代便消失在历史的烟云中,如今种、姚两家也步其后尘,只剩下折家一族。折家虽然也走了下坡路,但是总算是硕果仅存,赵柽考虑经过考虑后,折家作为自己的姻亲,忠诚度自不必言,于是他先调折可存为陕西兵安抚使,以便能顺利整编陕西军,而改编后折家再失兵权,也不存在外戚干政的情况。
赵柽的算盘打得不错,欲借折家的威望震慑陕西众将,但是还是失算了。群龙首的西北诸将在混乱的情况下想趁机‘脱颖而出’, 想在乱世中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种、姚两大军事集团瓦解后,西北诸将中就以泾原都统制曲端名望最高、势力最大,此人号称“能文能武”,而且不徇私情,他派自己的叔父出战,战败之后一样斩首,确实有一定才干。
可惜曲端为人私心较重,大局观不强,满脑子都是个人英雄主义和地方山头主义。早先种师道、姚古在时,陕西的事情轮不到他做主,曲端自然也话可说,可既然这些人都不在了,曲端满心以为自己称王称霸的时候已经到了。
但是朝廷又派来一个折可存,顿时让曲端大为不满,再加上折家也世家出身,曲端从心里看不起这些官二代,以为折家不过是和新君攀上了姻亲便跑到陕西抢地盘,所以不想受他节制,便以禁军转为地方军,他们的军饷、福利和待遇都会降低为由,煽动各路军将联合上书,拒绝整编。
“娘的,又是个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的…”赵柽将奏折扔到了一边冷笑道,不说女真人就是西夏人都比他们牛多了,仗着打了两回胜仗就敢和自己叫板,不遵皇命,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纵观大宋历次用兵,不是号令不严,军纪国法如同虚设,临阵逃跑者不加以重惩,战死沙场又不加抚恤,赏罚不明,军纪涣散,与敌军交锋不是望风而逃,就是一触即溃,如果略有斩获就是谎报大捷,上下欺瞒,视交战如儿戏。对待国中士民却既是凶残蛮横,抓起人来雷厉风行,杀起贫民来面目狰狞。看来废弃原来的禁军,重建新军这步棋是走对了。
“避免冲突,取其魁首,分化瓦解,各个击破!”赵柽想了想,提笔手叫人送往赵勇军前…[
转眼进入了十二月,天愈加寒冷,但是汴京城中的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现在开封城全面进入了整修,拆毁城破之时被损毁的房屋,整修街道,修葺府衙宫殿,加固城防,疏通被金军填埋的护城河。一是新年将至,大乱之后也要营造出一幅和谐幸福的气氛;另一个是明年将是新皇改元之年,各国将派使臣朝贺,各地守臣也会入京进贡,怎么也得弄出点样子来!
而城中另一些人却是高兴不起来,他们都是从各地进京的官员,有的是京中汇聚的待选官员;有的是战争期间擅离职守的守臣现在回来探探风声,想法脱罪的;还有的是被查出有问题缉拿进京的待罪官员。结果却令他们都十分不安,朝中的宰执都换了一个遍儿,官场风气也是大变,各部大佬们了,脸一个个都黑的跟锅底似的,全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一点也不肯通融。
过去那些伸手各个衙门要钱的小吏们都不敢接钱,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碰见倒霉的御史。即便是没有碰到御史谁也不知道宫前的那个大箱子中会不会被塞进去个小纸条,那就可能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前程。现在小吏也享受国家发给的薪俸,可以和士人们一起坐堂当官了,而其中不少人已经做了各部的郎中,堂官,听说周围州县的吏员们有的已经当上了知县、同知。
京城的百姓们却是十分开心,新皇即位后真是新人新气象,一番治理下起码汴京城中的那些‘大哥、大嫂’都杀的杀、关的关,过去大街上纵马驰骋的天潢贵胄、晃着膀子走的权贵公子们都失去了踪影,欺行霸市的地痞们也都成了过街的老鼠,再也不敢抖威风。
从前每当节日或有庆典,城中的乞丐都会被请出城去,如今却不必了,新皇下了诏令。恢复了几度罢废的广惠仓救济灾民,拨出了专款给福田院和居养院,收容鳏寡、孤儿和流民、乞丐。并广设安济坊收治病患,而京畿禁军的医士队也对平民开放,参与到治病救人之中。同时划出土地给各寺让他们负责漏泽园。安葬客死他乡和贫以葬者。
“鳏寡孤独。古之穷民,生者养之,病者药之。死者葬之,惠亦厚矣”。一系列的措施实施,让京畿地区的民心迅速稳定下来,而这些措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