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当今皇帝英明雄武,治国有方,各方拥戴,是难得的明君。他为兄弟情义愿让位于您,但是您能否做的比他更好!”李纲悠悠地说道。
“老二就是个伪君子,他绝不是因为顾及兄弟之情,而是他的皇位来路不正,担心我回来后朝野上下不服,才被迫做出决定!”赵桓愤愤地说道。
“王爷此言差矣!”李纲对于赵桓如此执迷不悟有些恼了,“王爷可记得政和年间选立太子之事,您、皇帝和嘉王三人都是太子之选。嘉王受蔡京和梁师成两位朝中大佬的支持;当今皇帝内廷有太后,外廷有童贯和郑居中呼应;而王爷却是孤立无援,只有个嫡长子的身份,形势对您最为不利,可结果是您得以入主东宫,是何缘由王爷心中最清楚!”
“哼,这正是其虚伪之处,他知道自己不是嘉王和本王的对手,转而支持我可以获得强援,是为以后获得好处!”赵桓却不肯承认太子之位是赵柽让给他的,强辩道。
“呵呵,皇帝从王爷之处得到了什么好处?”李纲被气乐了反问道,“王爷临朝后将领军阻挡宗翰部南下河东、解太原之围的皇帝召回京中闲置算吗?命皇帝前往金营为质算不算?逼皇帝诈死离京出走西北也算吗……”
“不要再说了,他在西北豢养私兵早有不臣之心,本王当时是不得已而为之!”赵桓铁青着脸说道。
“不臣之心?当年老臣曾奉圣明解太原之围,皇帝在西北振臂一挥从者十数万;出质金营途中从者也不下数万之众,受其节制击退翰离不十万大军。若是真有不臣之心,其挥兵入京只怕无人可敌,那皇位也是唾手可得!”李纲言辞也激烈地说道。
“其为何在本王北狩之时,中途能将太上皇和太后自金营中抢出,却不肯救本王脱难,足见其早有篡位之心!”李纲的话如尖刀直刺其软肋,赵桓恼羞成怒的挥舞着双臂吼道。
“战场形势多变,皇帝集中兵力攻其一路已颇为吃力,又如何能想到皇帝在哪一路金军之中。救出太上皇后,皇帝曾分兵追击,可宗翰已经先一步将王爷送过了白沟河!”李纲这回听明白了,赵桓那口气原来是堵在这里,一直怪皇帝没有救他,使其遭了这么多年的罪。
“女真人几次告诉本王和议中要将本王送回,可为何次次落空,还不是其担心本王夺回其位?”赵桓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
“哼,女真人的话王爷也信吗?与金国几次和议臣都曾参与其中,皇帝次次都以迎回王爷为要,反倒是女真言而无信。此次出兵高丽就有惩罚其失信之意,若不是顾忌王爷安危,大宋如何会让出辽阳、开州、宣州等数州之地,草草收兵。”李纲解释道。
“这……这是真的吗?二哥儿还记得我们兄弟之情!”赵桓听了一时语塞,怅然地说道。
“陛下一直都未忘兄弟之情,只怕王爷是已经忘记了当年自五国城寄回的家书,忘了为臣之道!”李纲沉声说道,“如今形势王爷也已知悉,在朝中百官和万民的反对之中复位将是什么结果,王爷又是否有陛下之能,中兴我大宋。还有门外那些军士们能否顺服……”(未完待续。。)
李纲也算是个倒霉蛋,自己入仕不过三十年却赶上了三朝皇帝,倒有两任中途下台,而他偏偏又先后受命劝说两个退位的皇帝不要妄图复位。今日他见赵桓再次显露出想要复位的心思,看来前边的软手段都未能奏效,眼看前边就要进入京畿,干脆将话挑明了。
李纲自第一次金军南下太上皇仓皇出逃将皇位交给赵桓说起,历数其执政期间的失误。任用耿南仲、张邦昌等投降派执掌朝政,不顾朝野抗金的呼声,对女真人一味的退让妥协,以致国土沦丧,支付了巨额赔款,给国家和百姓带来深重的灾难。可战后不思整军备战,被一纸和议所蒙骗,解散了勤王军,逼走了能征惯战的秦王赵柽。
随后违背太祖‘不杀士大夫’的祖训,斩杀和罢黜了蔡京、朱勔等人,虽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巩固帝位和发泄私愤,可不论怎么说倒算是干了大快人心之事。可将滞留东南的太上皇骗回并囚禁以致父子失和做的有些过了,这有背于大宋仁孝治国的国策。而除掉朝中奸佞之后,并没有趁机整顿吏治,而是简单的换上了另一拨庸人为相,以致朝纲不振,内斗不止,而他又心胸狭隘难以容人,不得不走马灯似的换宰相,使国家更为混乱。
无休止的内斗使大宋失去两年喘息之机,以致金军在二次南下时毫无作为,很快就丢失了两河和河东大部分地区,让金军再次兵临城下,可城中却无可领兵之将。守城之兵。而赵桓的优柔寡断使他在战和之间不停的摇摆,终于导致汴京失守。父子皇帝和家人被虏,大宋百年积蓄抢掠一空。可他任用的大臣们为君死节者甚少。其余的成了女真人的帮凶,将他和皇族全部出卖。
面对李纲的指摘,赵桓虽然知道说的都是事实,可他依然又恼又怒,为自己辩解,称自己继位之时大宋已经是个烂摊子,精兵良将在伐辽之战中损失殆尽,本就无可战之兵,求和是不得已而为之。割让三镇自己也不乐意。在持续十数年的狂征暴敛下百姓无隔日粮,国库空空如也,勤王军如何养得起。而朝中乱象由来已久,要不是他除掉了蔡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