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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离开青岛去日本留学,那时她高中都没毕业。在她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岁月里,她总能感到,尽管父亲很努力,但母亲总有负罪感,总是把对她的管教当成赎罪。不让她学日语,告诫她一生都不要去日本。甚至春天的时候,不带她去八大关看樱花。青岛一直有日本商品出售,但母亲总像躲瘟疫一样把她拉开。
她感觉父亲对母亲关怀备至,但母亲可能一直没有从心里接受父亲的爱。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可这样的猜测,让她内心煎熬,她想去看看那个母亲出生的地方。现在的她很感激父亲,同意她去日本留学,毕竟母亲自从到了中国,就再也没回去过。但在日本待了太久,她后悔没有在父亲身边,她后来怕回到山东,怕同学生们讲起山东,比如小芹。小芹嗓音好,又是山东人,邱枫一直觉得,她唱民歌很动听,想把父亲教她唱的胶州民歌,也教会给小芹,但她一直没有这样的勇气。
她孤身一人坐在玛咖山顶,望着平静的海面。来威海校区虽然是被动的选择,但这里自有这里的美。燕园的确美,但在国内,还没有多少高校是临海的。后来她去了厦门大学,但她觉得厦大只是了望远处的海,不像威海校区,拥山抱海,气度不凡。
她之所以赶在放假之前来威海校区报到,当然是想做个姿态,表明自己没有任何情绪,服从组织分配。来到学校,她知道威海校区是跟威海市政府合作的,她提醒自己,从此夹着尾巴做人,别撞在枪口上。她看到吕一鸣发过来的长长的短信,开心的笑了。这个弟弟值得交,她竟回复了一条短信:“祝你老爸老妈身体健康,晚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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