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是亲自护驾?
符染一向说她性子软,她的确......很懦弱。
直到一道刺耳的瓷器碎裂声炸在耳边,伴着女帝带着薄怒的话语,杜年方有些安心。
“崔相忘了,朕早已亲政,政出九五,你有何权力过问。”
崔望熙站直了身子,恢复了那副温润守礼的崔氏子弟模样,视线扫过空荡荡的御案,恭敬地施了一礼:“臣告退。”
转身出了殿门,心腹崔岐正在等他:“陛下发怒了吗?大人怎么样?”
崔望熙甩了下袖子,面色阴沉沉的:“宋撄宁不对劲,她此前应该召见过别人,还有桌子上,纸笔奏折推到两侧,她看过别的东西,应是较大的画卷......成堆的册薄也有可能,去查谁进过宫。”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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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惯用的符染也不在。”
夜凉如水,繁星黯淡,此时是早春,风中有些露气。
远处几个宫女提着灯笼走过,年轻女郎们爱俏,陛下又脾性温和,因此她们悄悄换上了薄衫。
他脚步猛地停住,神思一凛:“京畿出了事。”
崔岐安慰他:“若有大事,崔氏的探子一定有消息的,应是尚在把握之中。”
他弯腰进了轿子,不再言语。
崔家想做的事、他想做的事,都太过骇人,布局之下,他不能容忍一丝半点差错。
权力倾辄、皇图霸业,他如游走于薄冰之上,步步谨慎。
金碧辉煌的大明宫笼罩于浓厚夜色之中,隐隐可见华丽的琉璃瓦,钩心斗角。
符染归来时,低声询问了杜年几句,得知崔相来过后,面色凝重了些。
“陛下。”她唤了一声,见宋撄宁面带倦意,遂扶着她往内殿去。
“京兆尹和刑部右侍郎都已暗中开始调查,从永阳坊至敦化坊,但是何侍郎说......难度很大。”
的确,偌大的皇城之内寻几块砖头,甚至设计之人早已将其投入湖底或是埋入城外山中。
“无事,找不到砖头无所谓,人能引出来就行。”宋撄宁本就不意于此。
那二人身处要职,即使秘密行事,也会叫人怀疑。
符染懂了她的意思,又谈起崔望熙:“明日早朝,崔相等人恐要做些文章。”
今夜崔望熙无功而返,正气闷着,明天定会为难陛下的。
宋撄宁无所谓地笑了笑,宫女过来替她解下发钗环佩,如墨的发丝垂在脊背上。
“不就是挨上几句骂吗?说朕思虑不周,不懂体恤百姓,又不是没有过。”
即使是圣明贤君,都不免要被御史挑刺,何况她呢。
不能杀、还不能叫他们闭嘴,面对一群以死谏为荣的老头,历代皇帝们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符染叹了口气:“陛下明明是为了生民安危着想......”
“虽是如此,但是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