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郁气才散去了些。
领着俸禄不做实事,日日想着阿谀媚上,夹在要紧的事务中,浪费她时间。
明日便找个由头,贬到黔中道去陪百姓们种枣子吧。
“圣人!”杜年忽然唤她,“阿染回来了。”
宋撄宁从奏折堆里抬头,符染脚步飞快,微微喘息。
“圣人猜得没错,傅侍中的确是中了毒。”她将病案呈上,“并不是极其罕见的毒药,但很难诊断出来,还是御医先查了颜料,才做的推断。”
“那可来得及救治?”宋撄宁有些急迫。
傅善平是老师都夸赞之人,可不能这样逝去。
“来得及、来得及,圣人安心。”符染转述着御医的药方,“丹砂黑锡等物都是日积月累攒在体内,只能徐徐图之,用绿豆、茯苓、甘草等物制成的药汤将其化出,再辅以金针渡穴,保傅侍中康健。”
“这就好,阿染,辛苦你了。”宋撄宁靠着椅背,放松下来,“那些颜料拿去给大理寺、不,给隐卫吧,追溯来源,凡经手之人,一律严加审问。”
“这件事,最好能在崔相回来前办成。”
“是。”
“唉,难得早朝不见崔相。”宋撄宁摇了摇酸痛的手腕,神色慵懒,“真是......美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