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正有两位子在楚王的面前演法,谈论各自的学说。”
“正好我还在研学阶段,便去瞧瞧。”
“你这样的人,还有去看别人谈论思想的必要么?”虞姬撇了撇嘴,明显十分不喜欢去诸侯国的国都这种事,这会让她更加暴躁。
“哪怕我早已知晓路就在脚下,但也不妨碍我看一眼如何才能达成真正的救济。”
谈起自己的理念,苏凯空泛的眸子仿佛燃起了大火:“我的路绝没有错,但如何才能走通这条路,我还需要多看看……”
——
楚国,郢都。
楚国人非常顽固,哪怕国都数次迁徙,但每次新的国都都会被命名为‘郢’。
很多国家迁都,都是从一个城邑迁到另一个城邑,比如魏国本来的国都叫做安邑,后来迁到了大梁,韩国本来的国都是阳翟,后来灭了郑国就迁到了新郑。
而楚国不一样,国都在哪,哪就是郢。????此时郢都非常热闹,因为公输家与墨家的两位子,墨子墨翟与公输子公输班正在向楚王展现自家学派的道理。
墨子奉行兼爱非攻,反对楚国动不动就侵略吞并别的国家,并且带来了自己守城的心得。
而公输子不管那么多,他就是喜欢机巧之术,而想要继续研究机巧,就需要有人给投钱,输送资金支持。
楚王愿意支持公输子研究,那么公输子也愿意把自己研究的攻城机巧献给楚王。
楚王曾因周天子不给晋级爵位而自称为王,在这之后的几百年里天天嚷嚷着‘我蛮夷也’,无理由攻打别的国家,这的确落了很多实惠,国土面积迅速扩大。
但弊端也有,每一任诸侯霸主都要带联军干他,从齐桓公开始,晋文公,甚至宋襄公都带人和楚国开战,只不过宋襄公太讲礼没打过罢了。
但事实上,楚国依旧是诸夏联盟的一员,他们的祭祀、战争、礼仪和文字,都是源自诸夏部落,并且曾经南方最大的蛮夷虎方部落,便是被楚国所灭,虎方的文字以及礼器全部被楚国焚毁,在史书上也只留下简短的一行字。
直到后世考古,挖到了虎方的青铜器,才还原了这个蛮夷部落的文字,与诸夏文字起源的甲骨文的确不同。
如今时代变迁,楚国说自己是蛮夷这一招已经不好使了,别说你是蛮夷了,你就是畜生也不能打别人!
此时,王宫之内,楚王非常烦躁,因为墨子又要来烦他了。
但他又不能不见,在这个时代,各国国君对人才的重视和渴望是表现在外的,是十分明显的,绝不会玩欲擒故纵这一套慢待别人。
毕竟这是一个分肉漏了车夫,就敢把你带到敌军营地的时代,慢待轻视别人,只会导致人家和你结仇。
今天楚王要是敢不见墨子的求见,那么在他死之前,其他学派的子和学者就再也不会来楚国了。
哪怕是与墨家不对付的儒家和公输家也是这样,这就是诸子百家纵横的时代,一个真正属于学者和思想家的时代。
“墨家墨翟,拜见楚王。”墨子行礼,但却没有起身。
“寡人见过墨子。”
在墨子行礼过后,楚王也郑重的回礼,双方见礼过后,这才一同起身。
墨子坐在楚王的对面,因墨子不是楚王的臣子,所以自然不入臣子行列之中,以客礼与楚王对坐。
“不止今日墨子有何见解以教寡人?”楚王心知这家伙接下来要说什么,但还是要装不知道发问。
因为他不问,墨子就不能说,这也是礼。
而墨子不说就会和他耗下去。
虽然常说春秋战国礼崩乐坏,但战国人以为的礼崩乐坏,在后世人眼里已经是最有礼节的一集了,往后数几千年,华夏人的道德底线只会越来越低。
楚王用眼神示意侍者去请公输班,之前几次都是这样,墨子来对他的国策指手画脚,他就示意手下挡住,毕竟作为王,他必须得虚心纳谏才能吸引各国人才,即便不是这样,也得装成这样。
而墨子已经开始了:“我听闻有智慧的国君,不会用自己少的东西,去争夺自己多余的东西,这不是一个英明的君主所为。”
“墨子,您说得对啊,说的对!”楚王点头不止,但是心里在计算公输班离这里还有多远。
“我听闻楚国地广人稀,冒然发动战争虽然有可能会开疆扩土,但是一定会死伤人口,楚国如今并不缺少土地,而缺少人口,您为何要用自己稀少的东西,去争夺多余的东西呢?”
春秋战国时期的人说话就是这么耿直,突出一个不管别人的死活。
但是楚王的脑子很清醒,打仗会死人固然不假,但死的都是别人,可是收获的好处都是他的,他是既得利益者。
他想要收获好处根本不用付出什么,作为代价的楚国子民对他而言只是一串数字。
而且开疆扩土之后,也能吸纳新的人口,不出几代人就全都是楚人了。
不要说那些国人和野人,就连楚国境内的贵族封君,经过几代人之后也忘了是楚国灭了他们的国家,断了他们的宗庙,打心底里认为自己是楚人。
“恕我直言,您这样,实在不是英明的君主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