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何胖子的话，我才知道我看到的居然并非幻影，而是真正存在的现实场景。

那搬起石头砸脚的老人真的存在，或者说现在老人已经变成一滩脓血。

“关键问题是，他为什么要砸自己的脚呢？”童梁皱眉道：“如果不是疯了，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痛感？如果说是疯子干的，可那附近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疯子，也不符合常理。”

“会不会是也有人报假警？”顾莲生说道：“有些人看新闻说，环翠山有这种事，然后很多人开始捕风捉影。”

“不会，报假警的话，一两个也就是了，可是这附近很多人都这么说，这不大可能。”何胖子说道：“不管怎么样，这几天得空再去环翠山看看。”

我将童小乖留在警局跟童梁呆在一起，自己则送顾莲生回家。路上，顾莲生一直不怎么说话，神色中倒是看不出任何异常。我觉得她可能是吓着了，便笑道：“怎么，是被今天发生的事情吓着了么？“

“没，只是觉得奇怪。“顾莲生笑了笑：”不想了，上次说给你做曲奇饼干，食材都买好了，今天做给你吃。“

“好啊。“我笑道。

“你去哪儿了？”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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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顾莲生边打扫边说道：“可能警察会查到吧。”

这脚印是莲生留下的。附近有一家超市，只有一百多米远，路是水泥路，没有任何泥土地，她这是从哪儿踩到的湿泥？

“哦不好意思。”我笑了笑。

再者，她给我下药做什么？我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够疑神疑鬼了。大概是戚月事件对我影响有点大，到现在看到漂亮姑娘都觉得可疑。

“好啊。”我闻着饼干发出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拈起一片放进嘴里。

等完全清醒之后，我发现顾莲生不见了。店里一切如常，我跟前还放着两盘没有吃完的曲奇饼。

“在看地上太脏了，正想问问你有没有拖把呢，谁踩的泥呢？”我装模作样地抬脚看了看，眼角余光瞥着顾莲生。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店门响了一声，我回头一看，见顾莲生提着一包东西回来了。

不可能，我随即否认了这个设想。顾莲生跟我无冤无仇，为什么下药？同时，她看上去是个很文静很文艺的善良姑娘，从她救莫小沫这一点上，就能看出她为人不错，对陌生人尚且如此，何况是跟她认识过一段时间的朋友？

“中午也没怎么吃饭，现在算是垫垫肚子了。”顾莲生笑道：“晚上再吃好吃的。”

“我来吧。”她神色没有多大变化，很自然地去找来扫帚。

我打开一看顿觉尴尬。原来里面放着的是女生常用的卫生，难怪刚才顾莲生神色不对，大概是不好意思跟我说买了什么。

我抬头看去，见上空有纷纷扬扬的雪片落下来，寒冷刺骨的感觉席卷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感觉腿脚一阵抽搐。

说到这里，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戚月隐藏到了什么地方。

如果她刚才不是去了超市，那她是去了哪儿呢？为什么要骗我？

“莲生，你说咱们早上在环翠山遇见的事儿怎么解释呢？”我叹道。顾莲生脚上的湿泥让我不由自主联想到环翠山。

“去超市买东西啊。”顾莲生说道：“抱歉把你锁在店里，因为你一直睡着，没人给看店，我又不想叫醒你，只好锁店门啦。我去的超市不远，觉得反正一会儿可以回来。”

“可是咱们俩回来的时候不是逛过超市了么？”我狐疑地问道。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目光不由地落到那盘曲奇饼上面。为什么我睡了过去，顾莲生却没有？

“喂你！”顾莲生恼羞成怒：“干吗抢我东西！”

我瞧着她的神色，越发怀疑，忍不住走到她跟前，趁她不备抓过她手中的袋子来看。

想起刚才那梦境，我豁然惊觉自己居然做了那么逼真的清明梦。但在以前，我是很少做梦的，尤其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梦境。

坐在阳光里，我甚至有些恍然，到底哪个世界是真，哪个是假。那些传说中的巫蛊之事，真的存在于世么？跟我有关么？

难道她给我下药？我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这种想法。而且顾莲生从环翠山回来之后就有些沉默，到底是受到惊吓，还是知道什么内情？

不知不觉地，头一歪，我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不怎么舒服，睡梦中总是有莫名其妙的片段跳出来。多数还是那座宫殿，宫殿里悉悉索索的响声。忽而是雪山奇景，我仿佛在攀援而上，寒风在我身边呼啸，我甚至能感觉到脸颊传来刺疼感。

难道是去市场了？我暗想道。看着店门外的车水马龙发了会儿呆，现在正是下班的时候，就算是这片比较安静的街道，人也多了起来。

跟顾莲生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不知是不是太阳光太和暖的缘故，聊着聊着，我居然产生了浓重的倦意。

“但是有东西忘了买嘛。”顾莲生说道，脸色有些不自然。

顾莲生冷哼一声，去了更衣室放东西去了。我苦笑摇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