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因穿过走廊的风变得模糊,很难捕捉到半个字词。
王后寝宫中,此刻却安静得诡异。
女官们遭到冷落,沉默地退出房间。侍从也被驱逐,只能忐忑地站在走廊内。
左娜赶走所有人,独自在壁炉前来回踱步。
缝有琥珀和珍珠的裙摆拖拽在地,裙边擦过地毯,发出细微的声响,恰似她此刻的情绪,心乱如麻,坐立难安。
她不时望向窗口,更是推开窗户,没有一只血枭归来。
最大的可能就是遭遇不测。
“没用的废物。”
“他怎么敢,怎么敢!”
回忆数日前的屈辱,想起被抓下金冠那一刻的错愕以及随之而来的羞愤,左娜咬牙切齿,不禁火冒三丈。
国王还命令她交出所有拿走的宝石。
“那不属于你,左娜。”
戈罗德说得轻巧,态度漫不经心。
左娜愤怒不已,却没胆量当面驳斥。
她清楚自己毫无办法。
戈罗德需要岑青联姻,作为送给雪域之主的贡品。无论他的未来如何,在离开王城之前他必须活着。
戈罗德会在一定程度上容忍他,这就是他的依仗。
岑青借机要回母亲的珠宝,于情于理,左娜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甚至不能杀死他一劳永逸。
“该死的!”左娜用力抓着头发,尖牙冒出牙床,用最恶毒的词汇大声诅咒。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她注定会失去这些宝石。
得到又失去的愤恨折磨着她,令她烦躁焦灼,只能不停在室内徘徊,仿佛永无止歇的钟摆。
王后的愤怒无从发泄,丝毫影响不到国王。
议事结束,戈罗德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召来技艺最精湛的宫廷画师,要求他们前去给岑青画像。
“我的儿子需要一幅肖像。”
根据血族传统,家族成员每十年就会留下一幅肖像,王室也不例外。
岑青显然没有。
他年幼就被封闭在黑塔,成长痕迹被刻意抹除,始作俑者就是他的父亲。
最为讽刺的是,国王的私生子都能在王宫随意出入,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岑青身为戈罗德的第一个孩子,王位的第一继承人,竟没有一幅画像陈列在墙壁上,包括他降生时的画像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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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下令移除。
而今,国王却要大费周章,像是妆点一件礼物,只为让雪域之主满意。
“你们一起去,记住,把我的儿子画得漂亮一些。”戈罗德靠在椅子上,言辞轻佻,让人很不舒服。
岑青的容貌并不像他,更像他的母亲。
可毋庸置疑,他是漂亮的。
黑色头发,黑色眼睛,更是高贵血统的象征。
“去吧,别让我失望。”
“遵命,陛下。”画师们背起画板,带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