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勒着的腰间是越来越痛,容屿怀疑下一秒它就要把他勒死。
没想到还真是坑,容屿忍着痛,松开环住鬼婴的手,转而向腰后摩挲鬼婴的小手。
鬼婴的小手比上一个画里看见的更细长,容屿摸着鬼婴手的轮廓陷入沉思。
会不会女鬼脖颈上看似吊死的痕迹其实是鬼婴的手?
这个手好像可以随着怒气值变大变小。
鬼婴发狂的尖叫声在容屿的手摸上去时,戛然停止,妈妈摸了它的手。
妈妈...妈妈...妈妈...
接下来却听见妈妈的声音问它;“宝宝,你的手能伸长将妈妈的整个腰环上吗?”
以前害怕到颤抖的身体,这一次主动牵起它的手,但却是使劲拉拽它的手指。
“不能!”鬼婴阴森森开口,闪电般缩手,离开腰间,转而掐上容屿脖颈,“可以这样哈哈哈哈。”
本来只是吓一吓这个胆小的女人,结果被掐住的人笑了一声,下一句话直接让它发怒。
“我拒绝。”
这是在回答它之前的催促。
“啊啊啊啊啊”建立刺耳的叫声立刻穿透耳膜,容屿头刺的生疼,但他做好被掐死的准备,顺便也做好出去时迅速做出反应的准备。
等了半天,鬼婴也没掐死他,反而一直再嚎叫。
嚎叫完了,冷冷扔下:“你继续好好想想。”
就走了。
就这么走了?什么时候鬼婴对一个人类这么“温和”了?还给对方第二次机会考虑?
宿舍的电又恢复过来,刚才鬼婴掐他的时候虽然没下死手,但因为生气还是使劲了。容屿凑到镜子前,看着脖颈上的淤青,仔细回想对比女鬼脖颈上的痕迹。
太像了,加上当时是在黑暗中,只能看出勒痕的粗细,更多细节他根本没看到。
说不定等他第二次拒绝的时候,就会被鬼婴杀死。
容屿等着剧情快进,但是剧情又一次出乎他意料,没有快进,鬼婴也没有再回来,就是他一个人待在这间宿舍里,并且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本来淡定的他有些坐不住。
画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流速一致,他在这里多待一秒,外面的时间也多过去一秒。
本来一个小时不到就能做完的送分任务,现在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不行,不能这么被动等着选择到来。
既然剧情停在这,他的选择也已经做完,那么应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也就是最后一个选择。
死亡的选择。
想到这种可能性,容屿起身把整个宿舍翻了一遍,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一根绳子。
他毫不犹豫将绳子挂到顶部,上去时,余光扫过桌子上的小圆镜子,他记得这个镜子当时挂在阳台处。
有个说法,死的时候对着镜子,灵魂就会进入镜子里。
容屿又下去将镜子挂在阳台上,这才又回到打好结的绳子旁,将自己脖子套进去。
他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活下去而自杀。
死亡的不是他,但死亡时的窒息感他依旧也要承担,镜子完全将他逐渐窒息的表情照下来。
阎珩之,你完了!
容屿在闭眼前一刻,脑海里想的全是这句话。
出画时身体依旧因为刚经历一遍死亡而虚弱,但容屿在脚接触地面那一刻,就势往旁边一滚,让守株待兔的人扑了个空。
阎珩之就在这幅画旁边准备逮人,一扑空了后,后续没了动作。反而站在一旁,欣赏眼前人狼狈的姿态。
眼前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青年,没有站稳,直接滚到一边,在地下喘息着。
头发被汗水打湿成一缕缕,胸膛剧烈的起伏,一看刚才就经历集齐刺激的场景,唇色淡的毫无血色,正一张一合。
“才第二幅画,就这么狼狈。”阎珩之内心升腾起一丝快感,将之前的怒气扫荡而空,游刃有余地在容屿身边踱步,慢悠悠吐出,“本来想说第二幅画就放了你,没想到你这么不乖,没进我给你选的画呢。没办法,只好让你再进第三幅画,第三幅给你选个什么呢?”
呵,假惺惺,怎么可能让他第二幅画就停下来,这个丧心病狂肯定想让他把整个画室的画都摸一遍。
余光看见窗口,天色已经暗下去,容屿眼神也暗下去。
对方就是在拖延他的时间,顺便让他在画里吃苦头。如果他没有反抗,再渡过几幅画,副本的时间也要到了。
他什么都没有完成,什么也没有得到,就是体会了不同的死法而已。
“我觉得还是这幅怎么样?”阎珩之还是指着之前强迫他摸的那副画。
“我没有力气。”容屿躺在地下,直接开口。
阎珩之:“没关系啊,我带着你就好了。”
容屿:“哼,你是在为摸我的手找借口吗?”
阎珩之:“?”
话音落下,容屿将直播间放出来。
“啧啧啧,我竟然觉得主播说的对,要不然我想不通他在这里陪主播玩一天。”
“主播入画,他还像只狗一样等着。”
“噗。”不知道哪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