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无误地割断了他脸上的挂绳。
面具咣当跌落,露出了一张……
面具。
翠羽惊讶:“这不是小主人送给少祭司的生辰礼物吗?”
只见,少年脸上戴着的那个面具亦是纯白之色,却在靠近眼角到鬓边绣了一根嫩绿的柳条,给少年增加了几分清新和童真。
他袖手而立,风吹着他衣袍鼓胀,像是随时会飞走的神鸟。
远远的轻笑声传来:
“郡王见谅。”
他叹息轻浅,似那徐徐吹拂的春风:
“若是叫月亮看见了在下的脸,风儿听闻了我的行踪,将在下的消息带去给家中严苛的长辈……那羡某这得之不易的自由就要消失了,”他语带促狭,“在下的心愿,也就永远都没办法实现了!”
心愿?
什么心愿?
永安“噗哧”一声笑了:“好玩,好玩!”
“装神弄鬼!”谢荣不屑冷哼。
却暗暗心惊于这样的轻功。
他方才那一击,就算是反应最快的惊羽卫都要被削掉几根头发,此人却毫发无损还能如此坦然地玩笑,心性强大异于常人。
只怕是军中武艺最卓绝者,都要逊色于他!
这羡云鹤究竟是什么来头?
绝不是区区一介眩术师那么简单!
想到这,谢荣不自觉朝着主座看去,他方才那番试探,亦是皇兄授意,否则他怎敢贸然出手?
只
见皇帝轻抚座位扶手指尖轻敲节奏沉稳却未发一语。
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他的眼底眸色锐利深邃仿佛尽在掌控突然间男人目光轻轻一转看向了某个方位却是后妃的席位。
那一瞥之中似蕴含了某种难以解读的深意。
月光在皇帝的脸上流转
此刻她正望着那衣着鲜艳的少年出神目光微微发亮似是那怀念亲近之意她根本没发现于自己身上交织的这几股视线。
谢荣一悚立刻去看皇兄的神情只见男人在戚妃流露如此神态后那一双眼睛变得比方才更黑、更幽深了如同夜色中潜伏的暗流几欲吞噬一切光明。
巨大的寒意自谢荣心底升起他立刻低头再不敢目光乱看。
感到自己无意间站到了风暴的中心而皇帝的眼神就是这场风暴的源头。
令人不敢直视更遑论揣摩。
谢荣的不安和颤栗显然被人察觉那人好心问:
“郡王这是怎么了?”
“无事。大抵是饮酒过量有些头昏……”
谢荣撑着额头故作不胜酒力。
有少年这么一打岔太后心情好转她想到自己那个死去的孩子也是如他这般爽朗爱笑武艺高强的忍不住就想嘉奖:
“想不到民间还有这样的高手你有何心愿不如说来?良田美宅美人姬妾哀家都可做主赏赐与你。”
少年道:“良田美宅美人姬妾在下都不要。”
他声音琅琅:“实不相瞒在下此番是为一人而来。”
此言一出举众哗然!
难道说是哪家耐不住寂寞的贵妇红杏出墙在外边欠下的风流债找上门来了?
京中贵胄玩的花这样的事屡见不鲜但找进皇宫里来的还是头一回。
“放肆!”谢荣一心只想替皇兄铲除了此人指着少年道:
“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荣郡王”太后不赞成道“张口就是打打杀杀你一国郡王的气度呢?不如先问问情况”她看着少年和颜悦色道:
“你所为何人?
“为我前世的情人。他信誓旦旦。
太后一怔,谢荣满面怒火:“简直是信口开河,满嘴胡言。
皇帝始终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指节轻敲扶手。
少年突然抬起衣袖,面朝席位而立:
“神指引在下,前世的情人就在……
他从袖子里慢吞吞地伸出了一只手。
被他那只修长的手指指到的宫女、命妇都不自主地一阵痴怔,明明他脸都未露出,莫名就是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甚至都没感觉到冒犯。
少年却突然收回衣袖,“啪地打了个响指,一瞬间,所有人的桌上都出现了一朵花,红黄绿紫不尽相同。
包括永安公主的桌上。
难道这里所有人、包括六岁的永安公主,都是他前世的情人不成?
少年分明也是一愣,片刻后,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语气懊恼道:
“失策、失策。
贵人们这才明白过来,哈哈大笑。
有那丢了玉佩、玉戒去砸他的,砸得他身子一颤,闷哼一声。
“你说说你,弄这一出不就是想圈赏钱。
“怎么,陛下和太后的赏赐满足不了你小子的胃口?贪心不足,当心撑死啊!
“只怕今夜过后你小子的名气就要一落千丈了,收好这些赏银吧!你便是再演三百年的眩术,都见不到这么多钱!
少年闹出来的笑话,极大地取悦了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贵人,什么顶尖的眩术师?充其量就是个江湖骗子嘛!
今夜过后他的眩术生涯可就完蛋了,真是个可怜虫。
少年也不羞恼,毫不客气地捡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