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晴天霹雳,猛地击中了芊芊的心灵深处。
她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
他知道了?他知道她是先王女了!不,不可以承认,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绝不能前功尽弃!一旦他认定她是天生淡漠无情的先王女。
她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成了居心叵测,别有所图。
他们之间所有的情谊将会轰然坍塌,荡然无存。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不敢想象,那些未知的恐怖和痛苦,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陛下,你在说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试图安抚:“陛下,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定是有那卑鄙之人说了什么,想要挑拨你我的关系!
谢不归缓缓起身,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像是在敲击着芊芊紧绷的神经,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她的面前,视线逡巡过她的身体,从脸,腰肢,小腿再到她的脚踝……
芊芊猛地意识到,唯一能证明她是先王女的证据,就在她的身上!
她原本的胎记是红色泛着淡金,中了木僵毒后金色褪去,成了鲜艳夺目的红色,如今又恢复了金红色。
定是项微与将她的真实身份告知给了谢不归,他这般做究竟是有何目的?
就在他朝她伸出手的瞬间,“碧莹!
一道碧绿色的影子登时从她怀中窜出,咬向男人,谁知还没触碰到他的身体就被他一手抓住七寸,重重地扔到一边,整条蛇都盘了起来,他的眼底划过一丝阴冷的戾气,像是要把碧莹砍成两截。
在他注意力被碧莹引开时,芊芊反应迅速而敏捷,猛地从床上跳起,像一只受惊的鹿般冲向房门。
门口的惊羽卫又让她生生刹住了脚步。
房门被紧紧关上,她只能转身,往房间的另一端跑,每次,谢不归的手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衣角,但芊芊总能像滑不溜手的鱼一般,险险地避开。
他的手指顿在半空,或许找人来解开她的迷.药,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她还是那样闭着眼昏睡在他怀中比较乖巧。
是
,之前他有无数次机会去验证真相,却都没有行动,只想等她醒来,亲口告诉他,她不是。
芊芊绕着家具跑了好几圈,头发散乱,汗出不停,谢不归则不紧不慢地进行着这场追逐游戏。
体力和耐力她都比不过强悍的男人,终于,她被逼到一个狭窄的角落,背靠着墙壁,呼吸剧烈,无路可退。
谢不归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子遮去了所有光线。他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皮肤上全都是汗,还在发热,乍一跟男人冰凉干燥的掌心接触,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苍奴……不要。”
“别看。”
他忽然沉下去,视线里是男人宽阔如山峦起伏的脊背,裙摆被他的手拉住,她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他的肩,使劲想要把他从身前推开,对他来说就像是狸奴挠人,根本毫无杀伤力。
他手中攥着柔软的裙摆,就要掀开,她便立刻扯着裙子往下拉,满脸泪水地摇头。
“王女。”
谢不归半蹲在她面前,乌黑的长发沿着两肩披散下来,他隔着裙摆,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环绕住她纤细的脚踝,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皮肤,或者说,在抚摸那个胎记。
徘徊揉捏,却一直一直,不曾去揭开,她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低低传来:
“你曾说,那一夜不论救你的是谁,你都可以跟他结为夫妻,原来,是真的。”
“是情蛊,让你有了情感,对吗。”
被情蛊控制,影响了心智的人是她。
从始至终,冷心冷情,片叶不沾身的人是她。
深陷泥潭的是他。
不可自拔的也是他。
他手心忽然用力,把她拉倒下来,她惊呼一声,裙摆与发丝飞扬着散开,随后被他高大的身躯覆盖而上,如同倒扣下来的樊笼,死死压制着她的手和腿。
芊芊脊背撞到地板,疼得指尖都在发麻,感到他的手沿着腰侧缓缓往上抚,酥麻中极致的战栗。
她对上他的眼。
他的眼里全是寂灭的黑,最后一丝光线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抽离,变得空洞而冷漠。
他与她十指交扣,把她细细的手指骨攥在掌心,紧紧抓着,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抓住。
耳边传来他低沉而阴冷的声音:
“十五那夜,你离开朕。最后一次蛊毒发作,你寻谁解的。”
他充满妒恨地吻着她的颈,又亲密又窒息。男人
清冷的脸上淌着汗灵活的手指撩起她的裙摆。
“他像这般摸过你抱过你钻进你的身体里吗。”
他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吐出一串一串饱满恨意的毒液:
“他也让你像这样快活得浑身发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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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
夏侯祯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失望一袭官袍的中年男子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和威严。
夏侯虔蜷缩在角落身体因恐惧而颤抖不已。他鼻青脸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