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大家才会信,才会愿意去传播,这事儿才会变成‘大事’。
一个名角的脸皮和前程,才能换来高见的清白。
他是戏班子的人,最知道人们想听什么,最知道什么消息传的快。
而那个水族,似乎还没从高见的强大之中醒过来。
他只是虚弱的看着甜福:“我搞不明白,许了你这么多好处,你居然还这么做?连你的戏班和前程也不要了,到底是为什么?他不是你的杀师仇人吗……”
赤着下半身的甜福像是哭,又像是笑,他走到水族面前,说道:“为什么?因为……我知道,高校尉是好人。”
甜福,其实就是当初那五百乱葬岗的幽魂托梦的‘最亲近的人’之一。
因为,他们的师父,四喜戏班的班主,不止有甜福这么一个徒弟。
也不止甜福一个人遭了那些罪。
只是,甜福有天赋,是名角,是戏班的摇钱树,所以要保持他的光鲜。
而那些‘师弟’们,其中不乏有被折磨致死的。
他们死前,唯一的慰藉,就是甜福。
他们练身段练的浑身筋骨抽搐的时候,是甜福帮他们按摩。
他们被‘家法’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是甜福用自己的钱悄悄给他们拿药。
他们练戏的时候,是大师兄教他们其中的诀窍,不让他们瞎练,免得弄坏了嗓子。
在师父喊着:“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的时候,是大师兄告诉他们,有些罪没必要受。
这个大师兄在,他们才能在戏班子里有喘息之机,他们最感激,记忆最深的人,就是他们的大师兄。
哪怕是死了,他们的鬼魂,也还记得大师兄,最后选择托梦的人的时候,就选择了甜福。
尽管他们都知道……
自己等人遭的罪,大师兄一样也没少吃。
但大师兄,没有属于他的‘大师兄’。
高见在那天晚上,一刀杀了班主,给戏班的冤魂们报了仇。
而这一次,甜福也记住了这个背影。
当高见和左家找到他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做出了决定。
甜福蹲了下来,把戏服找到,穿上遮住了下半身,然后对周围似乎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的观众们说道:“各位……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沧州的神,好不好,该不该杀。”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亮的,他们知道神好不好。
就算他们会听信谣言,会被人骗,甚至可能被人骗一辈子,可这种时候,他们好像又能察觉到真心和假意了。
甜福转身离开。
不管如何,从今天开始,甜福不可能再登台演出了。
名角之所以是角,就因为他们的脸面,他们是光鲜亮丽的,就算是蝇营狗苟肮脏无比,也得是后台。
台面上的角儿,不能沾灰。
甜福给自己粘了灰,以后再上台,围绕他的也只会是苍蝇,不会再有人大钱捧他,不会有人豪掷千钱只为听他一曲。
人家也丢不起那人,请角儿是为了面子,不是为了让人嘲笑打趣自己的。
“等等。”高见喊住了甜福。
甜福转身,似乎有些疑惑。
高见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一把金子,这是他带在身上的所有,大概二十金上下,从戏台上撕下一块布,做了个袋子装好。
高见说道:“找个地方,买点田地,你也有一境修为,虽然只练气息,不练肉身,但活路应该是没问题,去外面,总比在沧州外城这个地方待着好,能多活几年。”
甜福婉拒,笑道:“我正是这个打算,而且我也有些积蓄,不消高校尉劳累,这些钱留着,您还后边儿还要干大事呢,有的是钱的地方。”
高见默然。
甜福和那些苦大力不一样,他不缺钱。
但不缺钱的人,一样苦。
所以,高见只能收起钱,郑重的说道:“有事来找我,不管是什么,我给你出头。”
甜福点了点头,转身,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泪。
要是当初在戏班的时候,有人能站出来对他说这句话,那该有多好。
不过……现在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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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不到的时间。
另一个传闻飞快的压过了之前‘恶校尉’的传闻。
四喜班的名角甜福,当众脱了裤子,扯下脸面来说了另一个故事。
所有的东西好像都逆转了过来,风言风语又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高见一下又被神化了,这次,许多人主动立了他的生祠,因为据说这样,高校尉就会帮你出头!
只要祭拜一下,有事就能去找他!
事情越传越离谱,已经到了高见已经统治世家的地步了。
不管是好,还是坏,似乎在舆论场上都没有‘中庸’一说,要么极好,要么极坏。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波风言风语,被压下去了。
而高见就在第二天,举行了一场祭祀。
这场祭祀进行的很突兀,但来的人也很多,因为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听说这里是在册封神祇,所以来看看是怎么个册封法。
如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