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白烟,白烟笼罩周围,逼的四周监工的商会老板们都往后退了几步。
其中却见几个商会的掌柜,此刻正在和李俊搭话,他笑道:“李先生,今年的效率比往日要快得多啊,你手底下这些人,看着一身肉膘的,火力这么足,今年生意不错?”
李俊连忙摆手,说道:“我一个粗人当不得先生,各位要是抬举我,叫我一声工头就行了至于这生意嘛,都差不多,只是吃的好了点。”
商会的掌柜们马上旁敲侧击道:“这不像是吃的好了点吧?我看这一身气血,像是练了点功夫?”
李俊则笑了笑,挥手说道:“嗨,谁家不练点功夫?没有功夫傍身,几百上千斤的东西下来,不得给人压垮了?”
“哈哈哈哈。”四周笑声一片,虽然没什么好笑的地方。
李俊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他也觉得没什么好笑的。
但这时候的笑声,与其说是笑,是一种对话题的终结,代表这些人不会继续追问了。
李俊看着下面的力工们干活,心中盘算着这一个冬天,拉这些煤炭柴火,能入账多少。
但他却并不高兴。
账上的数字逐渐增加,力工们的修为也一日日提升,城外这些码头已经收编,上头有人撑腰,下面兄弟们也争气,已经有了好几个一境的了,都在带徒弟。真要说起来,在外城,这些力工帮派,也算得上是一派响当当的势力了,而他李俊,甚至有资格进内城,带着人帮内城的老爷们办些杂事。
那时候他才知道,当初,那些一境以上的工头,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的工头,只不过是有资格去内城办点杂事而已。
他真正握住这十来万力工的账本的时候,才知道,对工头来说,一个码头一年能剩个两三金的利润落到手里,已经算多的了。
外城上千码头,有个两三千金左右的净利润,这是一整年的。
但算算流水呢?
上千码头,十万多人,一人每天吃十钱,一天就要吃掉百万钱,每天光吃饭都要吃掉一百金。
一年下来,十多万张嘴巴,吃饭就要吃掉三万多金。
如果算明白上千个码头的所有进账和各方面的开支,一年下来要有十万金以上的流水!
这是多大的一笔进项?为什么落到工头们手里的只有两三千呢?
甚至,这两三千金,这还是工头们不断克扣,不断压榨的结果,结果每个工头一年下来,落到手里也不过二三十金,才够他们一百多个一境修为的工头每个分点。
剩下的超过九成的流水,利润,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答案是,都被内城挣走了。
码头上下打点,要靠内城的关系。
每天吃饭的粮食运作,要走内城把握的渠道。
这些商会运货进来,要走内城的审批。
没了内城,你什么都做不到,你根本没办法去做生意。
如今,规则其实没有变。
李俊为了让力工们能够安稳的做生意,一样要交这么多。
实际上,李俊可以执掌现在的生意,除了有高见和水公子的关系,再加上外城百神,能镇得住宵小不来挑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内城默许了。
只要外城的码头每年给他们贡献的账目还是那么多,那么他们对于工头和力工们的权利更迭,内城的老爷们都懒得抬眼看。
钱到位就行了,至于谁在办事,不重要,最多问一句:“换人了?”
李俊当时的回答是:“是,换人了,老爷。”
“噢。”那位贵人点了点头,就再也没有问过了。
根本没有人在意外城的小小风波,内城人根本无所谓到底是谁在执掌码头。
因为不管是谁,都无所谓,一切最终都是握在内城老爷们的狗绳上的。
甚至,就这样,李俊还是战战兢兢,他知道自己根基不稳,其实是站不住的,很多人想着码头的事情呢。
现在之所以立得住,是因为水公子在明面上‘罩着’,尽管李俊没见过几次水公子,可他知道,自己的安稳是高校尉在前杀了工头和曾经的百神立威,现如今的百神撑腰,幕后还有水公子打了招呼,才能发展的这么顺利。
但就在这么顺利的情况,他每个月的预估了之下,发现,就算在他手里,各个码头上极大的减轻了原本纤夫力工们的内耗的资源,还因为没了竞争,所以在很多生意上抬了一些价格,可年底落到手里的一样只有两三千金。
不过纤夫力工们的收入倒是翻了一倍,再加上集中采购压低的价格,他们吃的比以前好多了,受伤了也有人养护,日子比以前好多了。
这两三千金,是公账上的,如果和以前的工头一样抽纤夫力工们的水,多压榨一下,能有个六千金左右。
这就是极限了。
这两三千金还要拿去培养修行者,应对各种意外,真要长久运营下去,那么账上绝对是多不出什么钱的,都得出去。
而出去,在什么地方呢?
毫无疑问……还是内城。
一切的一切,都是内城!你钱也好,赚钱也好,甚至不也不赚,就去钱庄存钱也好,反正不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