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语，反而因为女王蜂的干扰，让她意识游离起来。

“……再多信任我一点嘛。”太宰轻声嘟囔着，又在千穗理茫然眼神望过来时，微笑地摇摇头。

眼看无法劝说太宰先生离开，对方执意留下来照顾她。女王蜂也持续暴动，情绪袭来，千穗理更加无心谈话，开始闭目养神。

平日从未有过的极端情绪轮番上阵，脑海中不停浮现着光怪陆离的画面。

上一秒还是下坠般的失重感，下一秒就可能变成难以抑制的愤怒，无法克制的悲痛，或者连睁开眼都不想的沮丧。就生理来说，千穗理有些这样或那样的烦恼，可大抵是健康，完全不痛的那种类型。

生理期的激素问题，叠加女王蜂的异能力反弹，神经传递过来，不存在与现实的痛感如同流水，不断冲刷着她。

直至皮肤表层隐约出现汗渍，对被子的触感都逐渐模糊，千穗理似乎听到除了女王蜂爆鸣之外的声音。

是错觉吗？她意识极为迟钝地想到。

“千酱睡了吗？”是太宰在近乎自言自语地问着。

她听得清晰，却完全不想理会。意识清晰时顾虑的那些隐晦又难言的小心思，被现在千穗理抛之脑后，感受着女王蜂传来的情绪，千穗理的意识如同局外人一样判定着，现在的情绪大概是失落。

过了许久，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千穗理一个人沉重地呼吸声。以为太宰先生离开，千穗理缓缓睁开眼，却被那双带着亮光鸢眸吓了一跳。

“很痛吗？”太宰看着她陡然问到，语气平直，不像一贯轻浮的调调。

他伸出手，举到千穗理面前，“要试试吗，会好受点吧。”

千穗理眨了眨眼睛，被疼痛冲刷麻木的大脑，如同久年失修的仪器一样，隔半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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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太宰先生是希望她借用人间失格。

先前的接触已经证明，人间失格是有用的。

不过千穗理却突然不想要这样做，她甚至微微撇开头，主动避开了太宰的手指。

“我……”一开口，千穗理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可怕，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不必麻烦太宰先生。”

话音落下，千穗理就发现太宰先生再一次露出了，那种看幼猫逞能无可奈何的表情。

“因为只是短暂接触，痛苦徒然暂停又重来，如同饮鸩止渴，更让人难以忍受吗。”太宰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千穗理听见一样，精准地让千穗理下一秒就要点头附和了。

于漫长的痛苦来说，那短暂平静的间隙，反而是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太宰微微弹指，最终还是坚定又不留余地的伸手，抚摸上千穗理的脸颊。

——极其轻柔地擦拭了千穗理脸上的泪珠。

直到这时，千穗理才茫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哭了，或者说她一直在无意识流泪。感受痛苦就会想要发泄，是人类的自然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