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前,祝燃一直没能认出宋汝瓷,是因为乐队里没人用真名,宋汝瓷当时刚入学,为了不太惹眼,也把头发剪短染成了黑色……但这双眼睛实在太有辨识度。
瞎了才会认不出。
祝燃家的灯亮了下,没几秒又熄灭。
相当冷酷,相当不为所动,看起来仿佛人已经上床睡觉,但直播间很不给面子:【祝少啊,再翻床就塌了。】
【渣男缺钱!他真的缺钱,就缺你这一笔!祝燃你信我们,我们不会害你,你现在下去还有转机!】
【人还在楼下呢祝少,过了这村没这店,我先说我就住附近,2.3公里,你不捡我捡了。】
【下雨了……】
最后一条飘到一半,祝燃已经烦躁地掀了被子,抓起雨披直奔楼下。
宋汝瓷还站在路灯下面。
雨点掉得很快,在昏黄灯光下拉成斜线,细密闪着银光。
祝燃冲过去,把雨披罩在这个家伙头上,冒火的眼睛盯着宋汝瓷,恨不得扒下这张完美面具。
宋汝瓷却像是生怕刺激不到他。
浅色眼瞳微微弯起,宋汝瓷望着他,仿佛对着某段很珍视的过往,柔和的目光里有微弱光亮,有种很遥远的淡淡怀念。
祝燃的瞳孔缩了下,死死咬着牙,挪开眼睛。
四年前那次糟糕的演出其实并没到绝境,谁都会犯错,没什么要紧,他们还有复活赛,还有机会。
可宋汝瓷逃了。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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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留下一封轻飘飘的道歉信、留下一把吉他,拍拍屁股就走得无影无踪,甚至再没回过那个酒吧。
宋汝瓷是个惯犯。
祝燃的脸色阴沉冰冷,握住瘦削硌手的手腕,拖着人就走。
这是场雷阵雨,雨势很大,嫌宋汝瓷走得太慢,祝燃索性一把将人拦腰扛起来,罩着雨披快步冲进大厅。
放下的时候宋汝瓷在咳嗽。
咳得止不住,没法靠自己站稳,宋汝瓷被祝燃托着肋下架去角落会客区的沙发,依然在咳,连脊背都微微发抖。
祝燃打发走了要来查身份的值班门卫,紧皱着眉,低头看他。
……居然会有这么碰巧的事。
兜兜转转。
这个骗子又栽回他手里。
宋汝瓷现在的身体看上去比四年前差太多,真是像外面说的,酒色财气荤素不忌,整天乱来,把身体糟蹋废了?
祝燃去要了杯热水,拿着纸杯回来,没什么好气:“喝点水,别咳死了。”
他看宋汝瓷根本也端不稳水,压了压脾气,半蹲下来,把纸杯举到全无血色的苍白唇边,看着宋汝瓷小口小口地喝水,眉头几乎拧成疙瘩。
“行了。”祝燃寒声开口,“宋汝瓷,我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别对着我卖惨。”
他沉声说:“我不吃这套,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