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现在熬夜是为陪别人批奏折,说不清哪个更苦一点。
卫长宴细细的看着那些奏折,没留意到外头天色已经微微亮堂。
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抬眸,看见季双站在他身侧,眼眸半阖,像是下一刻便要睡去一般。
这姑娘,虽说平日里见到他的表现像是猫见了老鼠般,但他总是察觉不到她的惧意,别的宫女不会敢开口让他歇息,更不敢在他休息前发困。
“朕乏了。”
季双已经困得两眼发黑,头一次觉得他的声音这么好听。
她晕乎乎的替他更衣,唤来两个小太监给他沐浴。
卫长宴沐浴更衣时不习惯宫女在身侧,她将衣物给他放好便转身出去。
季双闭上眼倒在床上,突然有点想念那个拥挤的四人间了,至少不用每晚都没办法睡觉。
季双本想着去藏书阁看看,或许有些古书能告诉她如何回去,只是卫长宴忙得很,他有多忙,她便跟着有多忙,一连数月都没有时间去看看。
卫长宴极爱在御花园里散步,每日都要走上一回,他喜静,从前只带耿旭,现下有了个特安静的季双,耿旭便“失宠”了。
“从前母妃极爱御花园里的景色……”卫长宴轻握着手中的花,用力,拽了下来,递给季双,“朕不明白,这几十年如一日的地方有什么可看的。”
季双接过他递来的山茶花,轻声开口,“或许,不是景色吸引她来的。”
卫长宴回首,他每每带着寒净出来,她总是安静的聆听,从未开口说话,若非早知道她会说话,否则真以为是个哑巴,今日倒是罕见的能与他对上话了。
“什么意思?”
季双却将花收回袖中,摇摇头,没再讲话。
卫长宴无奈,“你倒是会吊人胃口。”
“民女拙言,望陛下恕罪。”
“自入宫以来,你的自称也从未改过,可是不愿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