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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 未晏斋 22399 字 13天前

劾章谊被贬出京的老路。”

“穷措大粗得很,要治治你这无礼的小娘子。”他在她耳边咬牙道,“我现在一肚子气,一点不想听你教导。”

凤栖被他的手握着后腰,那力道仿佛要把她揉进怀里,压迫到无法呼吸了。

她心知肚明,他喝了酒,郁闷完一顿后虽然心里晓得她与哥哥的意思,但还没有完全认可。此刻确实是一肚子气与“气”。

“行吧,你要怎么出气?”

“回屋去,军棍伺候。”声音低到往耳朵眼儿里吹,热乎乎、痒兮兮的。

她痒得躲开,扭摆而嗔视,媚然天成。于是又挨他拍在肉上的两巴掌,火辣辣的,血脉里蹿起热流来,心里也痒兮兮起来。

她扬起头,胸脯一挺,身上他的紫袍披不住,露出她白皙的脖颈和茜红绡纱半遮半掩的肩与胸。

“你敢”

他如何不敢!

四下无人,顿时一把横抱起来,撞开院门与屋门,无视从瞌睡中惺忪坐起身的值夜丫鬟,而一路把她抱进卧室,丢在榻上。

“这种衣服,以后可不能再穿了。”他今晚喝的是酒,肚子里都是醋。

只可惜了那一身乐伎的绡纱衣裳,被他弃若敝屣,丢在榻下。

第 283 章

凤栖早上醒来时浑身酸痛, 而睁眼却看到高云桐正一丝不苟穿好里外衣裳,估计又有陪皇帝早朝、操练士卒等一大堆事情要做。

她伸出胳膊拉住他的衣摆:“真是,让你过了一把当朝臣的瘾了么?天天这么积极?”

高云桐好脾气地回过头说:“嗐, 你哪里看我是个有官瘾的人?还不是事情多, 你大哥需要人协助,我正好又比较熟悉并州的事务么。”

“昨晚上把人家弄得浑身酸痛,现在拍拍屁股就一走了之了?”她看看地上散落的几件乐伎的衣服, 又说, “我早起穿什么?”

她总不免有这样无理取闹的时候,但叫人看在眼里, 总不觉得是矫揉造作。

高云桐伸手把衣箱上整齐叠着的几件绢布裙衫给她拿过来, 笑道:“荆钗布裙,不好么?”

“好,我又不是我哥。”她娇嗔着,伸臂好像要穿衣,实则却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他重新拉回到床榻上。

高云桐未免也有点把持不住,与她耳鬓厮磨, 缠绵了一会儿方低声道:“可不成,回头腿都该软了!你今日是怎么了?”

凤栖笑着咬了咬他的耳垂:“你看你,自己把持不住,还怪我欲求不满么?”

那尖尖的小牙时不时就要给他来上一小口, 用一阵一阵无法意料的刺痛提醒着她的存在感。

没等男人回击,凤栖却把他推开,笑道:“傻瓜, 这就是告诉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哥哥虽不是城府深沉、善使心机的人, 但也不是一味的蠢笨。郭承恩那头狼,就得由他去套,套住常胜军,幹不思就危乎殆哉了。”

高云桐目光一亮,索性坐在床边,抖开一件天青色小衫,把她白润润的胳膊塞进袖管里去,然后道:“让郭承恩以为官家是个好控制的蠢材,而并州有钱有粮值得他投靠过来一搏?”

凤栖系着侧衽的衣带,笑道:“你果然一点就通。”

他抬眼望着床顶上方的承尘,好像在思索。

过了一会儿说:“一来怕他骗一把就跑,二来怕他真正在并州立足,会尾大不掉。”

凤栖道:“利益比跟着幹不思大,风险比跟着幹不思小,他就不会骗一把就跑;怕他投奔过来尾大不掉得先给他看起来立时能够尾大不掉的机会,再摘他的羽翼。你猜他会最忌惮谁?”

高云桐抖开凤栖的长裙,把她的腰揽进怀里,然后帮她系上裙子,抚过那流水般的丝绸,笑道:“你要让我‘重耳在外而生’?”

“演一出戏。”凤栖被他环着,心里微微有些紧张,“你怕不怕?”

他很快就回答:“不怕。”

凤栖诧异于他的毫无疑虑:“难道不怕我哥哥借机鸟尽弓藏、夺你的兵权?”

高云桐道:“纵使不知道他会怎么样,难道我还不信任你么?”

“你就这么信任我?”

高云桐歪着头端详着她,最后笑道:“我要是温凌,我就不信任你个小骗子。但我是高云桐啊,我坦坦荡荡,自然相信你也坦坦荡荡。”

凤栖忽觉心中涌起一股酸热这种信任实在太过珍贵,她几乎从未体验过。

但还是捶他胸口一下,嗔怪道:“哪能这么随便信任别人?”

“你不是别人。”高云桐道,“我看人很准的,你在靺鞨营中周旋,巾帼不让须眉,是不拿刀的勇者。你心思虽然深细,但方向总是正的,够有格局,不是那种为小情小仇纠结反复的人。所以,为了收复故土,为了南梁中兴,你没必要哄我。”

他又说:“你刚刚提的关于招安郭承恩的思路,我细想想觉得是有道理的,我给郭承恩让开道,我还到太行山里去,一旦他反戈成功,我就与义军共同对付幹不思的铁浮图。我尚有一个后招瓦解靺鞨在黄龙府的勃极烈制度,幹不思终将与他的父汗决裂,成为孤悬的靶子。”

“那……我跟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