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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锦鲤。

那味道恶心极了!

令他想起来就作呕!

可她还是次次给他送鱼汤。

谢砚今日懂了,是因为顾淮舟喜欢喝鱼汤,她才习惯性煲鱼汤。

谢砚眼底蕴了雾气,低低一笑:“我手臂上的伤又犯了,劳烦妹妹喂我。”

“我……”姜云婵有些迟疑,可她今日必然要让谢砚喝掉这鱼汤。

她吹了吹汤汁,隔着矮几,将汤匙递到了谢砚嘴边。

“够不着。”谢砚端坐着,不肯弯腰。

姜云婵只好绕过桌子,蹲在了他身边,将汤匙递了过去。

“还是够不着。”

“……”姜云婵又往前挪了挪,因为呼吸急促,盈软的胸口时不时触碰到谢砚的膝盖。

谢砚的声音渐渐嘶哑,“还是够不着。”

姜云婵无所适从,怔在原地。

谢砚忽而拦腰将她抱坐在了腿上。

坚实蓬勃的力量包裹住了姜云婵,她吓得赶紧要起身。

谢砚扶在她腰间的手异常强势,姜云婵动弹不得。

“妹妹怕什么?妹妹又不是没有坐过。”谢砚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根后。

她都敢主动吻别人,其他的事又有什么不敢呢?

谢砚一直以为她拘谨守礼、尊佛重道。

原来,她在别处,殷勤得很!

原来,一切的礼仪规矩都只是对谢砚而设!

真是他的乖妹妹啊!

是他,太不了解她了。

不过,没关系,后半生还长呢,他有的时间仔细地深入地一寸寸地了解她。

谢砚生了细微胡渣的下巴在姜云婵脖颈处轻蹭了蹭,“妹妹喂我吧。”

酥酥麻麻的刺痛感传来,姜云婵脊背一僵。

可汤都快送到他嘴里了,没有不哄他喝下去的道理。

姜云婵余光扫了眼他腰间的钥匙,颤颤巍巍将汤再次递到了谢砚眼前。

汤匙的水面上,圈圈涟漪绽开,倒映出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

谢砚从水面中轻易捕捉到了她眼神的去向。

仅仅是一把钥匙为饵,她就乖乖来他身边了。

他很好奇,她为了顾淮舟,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谢砚不动声色启唇,就在汤汁沾染到唇瓣时,他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下。

“妹妹当真要让我喝这鱼汤?”谢砚抬起眼眸,与姜云婵对视。

两人的视线在一拳之隔的位置交汇,呼吸交织,盘根错节。

他身上温和的檀香与凌冽的气息交相融汇,钻进姜云婵鼻息。

那种复杂的味道,让姜云婵的呼吸停滞了片刻。

谢砚莫不是发现汤汁里的蒙汗药了?

可那药无色无味,谢晋在她院子里饮过三次,都不曾发现蹊跷。

姜云婵自认那药没有任何破绽,她不能露怯,展颜道:“许婆子说世子一日未进食,特让我来送些吃的,若是世子不想现在吃,晚些也行,可莫要饿着自伤体肤。”

姜云婵完美地解释了她为何要来送晚膳,合情合理。

谢砚默了须臾,“我只问妹妹,真的想让我喝汤吗?”

“我自然希望世子身体康健。”姜云婵恰到好处莞尔一笑。

谢砚亦回以礼貌的笑意,“妹妹如此关心我,我定不让妹妹失望。”

他滞了须臾,启唇饮下了那勺汤汁。

姜云婵见勺里的汤汁见底,心中既紧张,却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她一勺勺将鱼汤喂进了谢砚口中。

谢砚做任何事都不疾不徐,喝汤亦不例外,喉头上下滚动,一口口慢慢地咽。

这对姜云婵来说是个漫长的过程,她连呼吸都不敢有丝毫错漏。

等汤喝了一大半,谢砚悠悠打破了沉默:“妹妹,还记得这间禅房吗?”

姜云婵身体里的弦紧绷着,什么都思考不过来,心不在焉摇了摇头。

“那妹妹可听过一个词叫……金屋藏娇?”谢砚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地将姜云婵鬓边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一丝丝一缕缕,犹如蚕丝缠绕着她,化丝为茧。

她呼吸不畅,眼中满是防备和抗拒。

她早就忘记了,这个词还是她教会他的……

八年前的凛冬,出奇得冷,银炭和粮食稀缺,许多人没有熬过那个冬天。

谢砚连件像样冬衣也没有,不出意外地倒在了寒天漏舍里。

他倚在禅房的窗前,等着自己这条贱命悄无声息走到终点。

于绝望中,他看到那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姑娘正蹲在他身边,一边搓手,一边生火。

银亮亮的碳,红彤彤的火。

那是少年从未感受过的暖意。

少年知道姜云婵在侯府的日子也不宽裕,这盆银炭只怕是她一个月的份例了。

少年不知所措,从自己衣袍上撕下最干净的一角,小心翼翼递给姑娘擦拭脸上的灰烬。

他又怕她嫌弃脏,瑟瑟缩手,“妹妹把炭给我,你怎么办?”

“炭火我一个人烤也是烤,大家一起烤也是烤,何不物尽其用,一起取暖?”

姜云婵并没注意到少年的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