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2 / 3)

了皱眉,“侯爷,我娘早死了!”

谢如松肩膀一颤,才想起今夕何夕。

纪婉已经死了十六年了,站在他眼前的是纪婉和别个男人生的女儿。

他眼中些许生机淡去,瞳孔灰蒙蒙的,有一股将死之气。

“我也该去地下找你娘亲了。”他深深叹息。

姜云婵觉得可笑,“侯爷在故作深情给谁看?当初不是你自己弃了我娘,要娶镇国公嫡女吗?”

“不是的!”谢如松露出厌恶之色,“是沈倾求了圣旨,逼我成婚的!我想挽留你娘亲,想抬她为平妻,你娘性子倔,她不肯呐!”

“怪沈倾爱慕于你,怪我娘不识抬举,只有侯爷最深情最无辜对吗?”姜云婵嗤笑。

如果谢如松真如他所言,那般深爱姜云婵的娘亲纪婉,他真的没有办法拒绝婚事吗?

毕竟他和纪婉早有婚约在身,就算皇上,也不可能强人所难。

是谢如松私心里就想攀附镇国公府的势力,所以才任由沈倾误会他的心意。

等到他与沈倾成了婚,他顺理成章把所有怨恨堆积在沈倾身上。

沈倾变成了拆散有情人的刁蛮国公府嫡女,而他一边享受着国公府势力的庇护,得了侯爵,一边照旧扮演得情深义重。

好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姜云婵跟他在一间屋子里,多一刻都觉恶心,直接了当问:“我娘和沈倾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倾那个泼妇屡次下江南欺辱你娘,还能有什么关系?”谢如松讪讪道。

然则姜云婵却轻易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飘忽,她眉心一蹙,一脚踩住了谢如松视若珍宝的香囊。

谢如松忙扑上去夺,满是皱纹的手从她脚底一点点地扣那香囊,“这是你娘给我的定情物,还我,还我!”

“我还要带着此物,去找你娘呢!”曾经无限风光侯爷在姜云婵脚下潸然泪下。

他太瘦弱,连姜云婵都推不开。

姜云婵将香囊往泥土里碾了碾,清冷的声音徐徐落下,“我娘跟我爹好着呢,无须侯爷惦记!侯爷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谢如松眼睁睁看着香囊在姜云婵脚下碎成片,碾做泥,他心如刀绞,慌忙道:“我说!我说……”

“当年,沈倾娇纵蛮横,在侯府过得不如意,就去姑苏找过你娘的麻烦,还曾提枪抵在你娘脖颈上,害得你娘命悬一线呐!

不过你娘聪明,红缨枪抵在她脖子上,她反倒赞颂沈倾功夫了得,还说她的银枪极好看。

沈倾也是怪脾气,被赞颂了两句就红了脸,不仅收了枪,还拉着你娘讲了许多她在战场厮杀上的事。

说她如何一刀砍了匈奴人的头,如何一骑破千军,拔了敌营战旗……

那日她缠着你娘讲了一晚上,你娘也只好撑着眼皮敷衍了她一整夜,后来她便不怎么去姑苏找麻烦了,倒时常给你娘寄信讲些有的没的。

你娘她心善呐,自是有求必应,后来她们之间就生出了些许情分吧。”

“我娘才不是敷衍沈倾。”姜云婵不以为然摇了摇头。

她知道自己娘亲,最是爱憎分明。

她赞扬沈倾便是真的觉得沈倾了不起,她与她通信,便是真的想与她交朋友。

至于沈倾堂堂巾帼英雄,却在侯府里日日饱受冷眼,应是极期望有人肯定她,喜欢她的吧。

说到底,纪婉和沈倾都是美好的女子,他们的情谊是单纯的。

他们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知己啊,怎么会又为了一个谢如松你死我活?

姜云婵狐疑望向谢如松,“所以,我娘不是沈倾杀的,对不对?”

“……”谢如松迟疑了片刻。

姜云婵脚下猛地用力。

“不是!”许是谢如松也油尽灯枯了,没什么可挣扎隐瞒的了。

他只一瞬不瞬盯着破碎的香囊,“夜影是我派去的,但我不是为了杀你娘,是为了、为了……”

“为了杀我爹?逼迫我娘来投奔你,顺便带上姜家家产对吗?”姜云婵恍然大悟。

谢如松眸光虚晃,不置可否。

显然,姜云婵猜中了他的心思。

当初沈倾闹姑苏,闹得那般沸沸扬扬,所有人都不会怀疑沈倾为了争风吃醋杀死纪婉。

世人大多相信两个女子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机关算尽。

而不会相信“情敌”之间能成为惺惺相惜的好友。

包括沈倾的暗卫夜影,也一直以为两个女子之间是针锋相对的。

谢如松便是利用这一点,假传沈倾的命令,令夜影扮作马匪去刺杀姜云婵的爹。

原本计划杀了姜晔和姜云婵,纪婉走投无路,自然会来找谢如松护佑。

可谢如松低估了纪婉对夫君和女儿的爱。

最终,纪婉和姜晔双双为保护女儿而死。

反而是姜云婵阴差阳错来到了侯府。

姜云婵心中怅然,又问他:“那沈倾呢,沈倾又为何会郁郁而终?”

谢如松抿了抿唇:“我告诉沈倾:夜影是为了帮她出口气,才去杀死姜晔和纪婉的。”

谢如松为了把自己摘干净,让沈倾也陷入了无尽追悔中,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