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前往城北,崔敬一颗慌乱的心,仍旧不曾平息。这才多少功夫,他险些不记得公主如何上马,如何在他身前,被他拢在怀中护着。
这些事,都是他自己做的么?
去往城北的路,宽阔笔直,是京都往北的直道。顺风顺水,甚阻隔也没。崔敬跨马前行,越走越觉得不对,这掳走小王爷之人,目的何在?
若为银钱,杀头之罪,谁敢。
若为寻仇,一介五岁的小孩儿,应当不会结下仇怨才是?
可若为旁的,寻如此地方,像是等人去营救一般,哪有隐秘可言?
不经意之间,崔敬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公主,微臣有一事不解,还望公主解惑。”
秦叶蓁偏头,别开迎面而来的寒风,“你说。”
“驸马生前,可有什么仇家?”
五公主和驸马夫妻不睦,尽人皆知。崔敬问得小心翼翼,一面看路,一面那余光看向秦叶蓁。他怕惹到人伤心处,找补说道:
“微臣不是有意查探。微臣是觉得这地委实诡异,不是一般掳人的路子……”说到这里,崔敬自觉失言。
一般掳人的路子,是何路子,说得像是他去西北这几年,做土匪去了呢。
“公主,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觉得……”
秦叶蓁不耐,“我知道,你也是为小王爷好。驸马生前,并没有什么仇家。”
仅此一言,说罢秦叶蓁便又偏头向前,似不欲过多说起宋驸马之事。
着实失言,崔敬不敢再看,只能借着自己身量高挑,微微俯视看向她头顶。乌黑莹亮的秀发,其上坠着五凤双头钗,熠熠光亮。再有一只红石榴步摇,骑马颠簸,晃动得令人眼花。
他今日忒着急,出了错。
这等事务,合该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