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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巧，郑思正撑在吧台边，看向这边，半是打量半是沉默。

忽地，旁边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你好，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闻言转头，江沅芷看见了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正对着季十鸢开口。

女生撩了撩头发，露出挺立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语气很柔，“是这样，我玩大冒险输了，想请你喝杯酒。”

季十鸢说了句可以，就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全程没有看那个女生。

女生想碰杯的手僵在原地，但只一秒，便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一饮而尽。像是不死心般，女孩站在季十鸢旁边，又开口:

“可以加个——”

话还没说完，却被季十鸢打断，“不走？”

季十鸢看着那个女生，刚刚因为江沅芷唱歌眼底浮现出泡沫般旖旎的美好这下是完完全全消散不见了。眼敛平直，冷厉锋芒。

这才是季十鸢本来的样子。生人勿近。

女孩走开后，季十鸢回过头，江沅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离开了座位。没过多久，只见她再度回来，手里拿了一个小药箱。

从其中取出碘酒和棉签，把镜子放在季十鸢面前，江沅芷开口道:

“我刚看见你脖颈有点伤口，处理一下吧。”

季十鸢透过镜子，拨开垂落在胸前的长发，右侧脖颈确实有一道很浅的痕迹，伤口渗出的血已经凝固。

应是刚刚在家里，玻璃碎渣不小心蹭到的。

酒吧里的音乐换了又换，重金属音质砸过来，气氛更加热烈。季十鸢拿着棉签，透过镜子，正给自己消毒处理。长发垂落在身侧，她发现许是怕自己尴尬，江沅芷的目光已经重新回到台上。

就如同，明明刚刚最后那首歌，是给她祝福，但怕她不自在，也没有点名。

不越界，有分寸。

初识的两人其实很少交谈，但却总有种莫名的磁场，每一次碰杯，每一次对视，都能轻而易举勾动心绪，让别人插不进去。

季十鸢偏过头，眼前的女孩握着酒杯，嘴里轻声跟唱着歌，侧编发能更好显现出她修长的脖颈，就像天鹅般纤细美丽，她的语调轻松欢快。

刚刚在台上的模样，似乎又与视频里记者播放的模样全然不同。

是不一样的热烈，却都吸人眼球。

不知不觉呆到后半夜，季十鸢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天空飘起了绵绵小雨，正欲离开，却听见有人正唤她的名字。是江沅芷小跑出来。

外面车马喧嚣，霓虹闪烁，小雨淅沥沾湿了江沅芷卷翘的睫毛，她的眼眸很亮，递出来一把黑色的伞:

“打这个吧。别感冒了。”

季十鸢接过，“谢谢。”

江沅芷看着眼前的人，走近一步，别有意味的笑了下，

“那你连这个一并谢了吧。”

随后，江沅芷拉住季十鸢的手臂，

就如同，

梁轻月那样。

这一刻，已经有些东西悄然越过了界。

季十鸢一米七六，江沅芷一米六五，堪堪到季十鸢下巴。贴近的那一瞬间，那股熟悉的玫瑰清香混着空气中的湿意，浮动在季十鸢鼻尖。头顶昏黄路灯的柔光落在江沅芷身上，跟上了一层薄釉似得。江沅芷周身气息变得更加柔和了。

从季十鸢的角度，能看见她头顶绒绒的长发，一双澄澈剔透的圆眼尽显碎光，眼神清凌凌的，几缕碎发散在白皙的脸颊侧，像山林间的小鹿，误入人间。

而后，季十鸢便看见身侧似乎想上前的身影一顿，默了几秒，又离开了。

季十鸢有印象，是她们斜对面的女生。

这算是替她挡了桃花。

江沅芷松开手，朝季十鸢露出一个微笑，又进了酒吧。

皮肤那出的触感似乎还残存温度，季十鸢敛眸，心底似乎有些东西也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手机突然震了震，季十鸢划开接听，那边说了什么，压下心底思绪，季十鸢回:

“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