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当下说出要一起去阳谷县谋生,武大郎自然应允,只说去了那处,也不耽误他炊饼生意,还能避开往日仇家,一举两得。
兄弟二人返家,武大郎张罗了一桌酒菜,两兄弟对坐饮酒,互道离别行情,不觉天色已晚,洗漱休息。
第二日一早,武松帮着武大郎收拾了细软、家当,吃过早饭,拿了租房契约,赶去张大户家中退房,那张大户使人来看了,房屋完好无损,各处收拾干净,当即验收,只期限不到,按约赔偿了违约钱。
想起林冲拜托之事,那大户家里也姓张,顺口询问府中可有叫潘金莲的使女,张大户顿时狐疑,问武松有何要事。
武松将缘由说来,张大户乐得挣一笔快钱,也能讨了老婆欢心,打发了这给他带来烦恼的丫鬟出去,遂叫出一名美貌女子来,告诉武松正是潘金莲。
武松看时,见她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纤腰袅娜,檀口轻盈,正是容貌绝美的妙龄女子。
这女子也来打量武松,见武松堂堂相貌、凛凛身躯,英气勃发,年轻力壮,不觉怦然心动。
她却不想武松赎买自已作何用途,兀自先红了脸,轻埋螓首,低敛峨眉,不敢对视。
武松也不多言,只交付了银钱,拿了那契约,让潘金莲收拾了行装,一同去县衙备了案,拿了凭证,领回家中来。
武大郎见弟弟去不多时,就带了一个美貌女子回家,大感好奇,忙问何故。
武松据实相告,武大郎感叹,潘金莲茫然,不知自已何时多了林冲这位表兄?
但那赎身钱是实打实交了的,这武二郎也不像是个会欺骗人的,只藏着心中疑问,随兄弟二人起身奔阳谷县来。
一路无话,三人来得阳谷县,往那紫石街租了房舍,安顿下来。朱富带人送来贺礼,武松见一把镔铁快刀,一匹上等好马,并有许多金银、锦缎等,自然激动得热泪盈眶,只觉教头哥哥对自已果真情深义重。
朱富顺势说出收购景阳冈酒家,借用武二哥名头扬名之事,武松非但不在意,还觉得自已占了便宜。
朱富见武松如此磊落,自然折服,言哥哥说了,武二哥日后要用酒或遇有任何急事,都可去景阳冈找他,梁山一力相帮,武松只觉温暖,先遥谢了林冲,再来跟朱富致意。
朱富又托武松在阳谷县帮忙收购各类粮食,他择定日期就来拉运,这其中免不得让武松挣上一笔,武松推辞一番,见朱富不是客套,也就应下了。
武松当即带着朱富,在县中挑选仓库、收货档口等,朱富支付了一应钱财,事事办妥,告辞武松返回景阳冈。
自此,武松自去县衙上差,武大郎招募了几个人手,负责起仓库粮食收购事务。
金莲寄居家中,得知武松是打虎英雄、县衙都头,更是惊喜,热情帮着打理家务,干些杂活,将兄弟二人照顾得十分妥当。
武大郎看在眼里,乐在心里,隔三差五来探武松口风,问是否对潘姑娘有意。
武松只是推脱,说得了机会,就要送金莲去跟表兄相认,其余不敢多想。
但武大郎看得出来,这二人彼此有心。
其实武松说这话,他自已都没察觉有漏洞,若要送金莲去找林冲,自可托朱富让人送去,但他闭口不提,心里想的是自已亲自送去,才能显示尊重。
武松公务繁忙时,金莲就用食盒装了饭菜送去衙门,央那当值的衙役送进去公房给武松,一来二去,同僚们都知道武松家里有个美貌贤惠娘子,纷纷打趣武松艳福不浅。
这一日,金莲又来送饭,在衙门外等着衙役把食盒送出来时,不料遇着个大官人从县衙出来,见她美貌无比、楚楚动人,顿时双眼放光,迈不动脚。
金莲察觉有异,只背过身去,躲开这人肆无忌惮的目光,只想他早点离去。
这人见状,不以为意,一步三回头往街头走,来到一家茶馆前,正要驻足观望,忽听得有人叫道:“西门大官人,眼光不错,只是运气不好啊!”
原来这人正是阳谷县一霸西门庆,家里有钱有势,做着好大生意,结交着各处官宦权贵,听说当朝宰相蔡京那里都有门路,在这小小阳谷县那就更无人敢惹。
西门庆回头看时,见正是县中马兵都头陈雄,讪笑道:“陈兄何出此言,那是谁家娘子?”
陈雄语气有些愤愤道:“自然是县尊眼前红人、新晋步兵都头武松家里娘子。”
西门庆闻言,顿时惊讶道:“原来是打虎英雄的娘子!”
陈雄道:“听说未过门,不过看样子也跟过了门的差不多,这武松本领高强,风头正盛,在下劝大官人别打她主意。”
西门庆闻言,顿时皱眉道:“小小武松,何足为惧,倒是陈兄你,话里有话,怎么,受那武松欺压了?”
陈雄咬牙切齿道:“不瞒大官人,我陈雄自认有几分本事,领了这马军都头之职,做事也勤勉妥当,往日为知县相公各处奔走,侍奉左右,毫无怨言。 不想这武松一来,倒是忘了我往日好处,只事事倚重于他,倒让他一个步兵都头,把我这马兵都头的事都做了,撇得我在此吃闷茶。”
西门庆闻言,顿时计上心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