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不输春风秋月(1 / 2)

高空战场。

龟蛇二将一气行,沐宝神威镇诸魔。

青苍侍卫去往古嶽前后尽头,以自身减缓其下坠速度,虽收效甚微,却能极大缓解压力。

柳疾枪贯虚无,秦闵剑斩有境。

若有人稍微离得这边战场近点,就能感受二人周围那股骇人气场,他二人身形御风神行过快,枪铓剑光便交织出无数冷冽流光,硬生生隔绝一方天地。

短暂交手过后,整个高空战场碎如蛛网覆盖,无数阴冷死寂的气息从裂缝中传出。

秦闵本就不是圆满状态,此刻更是面对古嶽震杀,初时还能稳住阵脚,以强攻破法,到后面就只能勉强跟上对方出手速度了。

柳疾不断穿梭四周,枪势如浪潮迭起,结合古嶽大势,每一击都让整片空间颤抖不停。

能超越当下攻伐之力的,永远只有下一枪。

柳疾身形倒掠,续接前面数击的真意的同时,孕育下一枪的威势,同时道“我是没看错的,这点可怜气势,你们漠城真是只能在嘴上争个利字,”

看着气息起伏剧烈的秦闵,他又说道“都道输人不输阵,嘴硬想必是人之常情。不过你能让陈国西北少死几个人,还是要比一般废物强点。”

收了法剑,重新持戟的秦闵吐了口血水,更换身形,主动贴近古嶽,说道“还没赢呢,你若能在拿下漠城寸土之前让西晋少死几个人,我亦会认可你的。”

说罢,秦闵自上冲击而下,主动和柳疾近身厮杀。稽风处在古嶽最上方,并未选择直接配合柳疾来围杀,而是一步步把秦闵逼成困兽。

当感知到古嶽下的动静后,稽风一跺脚,镇压之威顿时暴涨,减缓其下坠速度的龟蛇二将都出现一丝丝裂缝。

正厮杀的秦闵变了脸色,不得不暂敛锋芒,分出心力去抵挡上方威压。这样使心神分散,后果便是让柳疾一枪击退,整个人狠狠地撞击在古嶽中。

接着不等秦闵出来,柳疾蹈虚而过,长枪再次轰出,破灭气息层层叠加,不留任何余地撞击在一起,周遭再现裂纹。

秦闵早先同法相融为一体,此时压缩四周气息,手持大戟不去攻击抵挡柳疾,而是倒劈整座古嶽。

轰咔!

本就裂如蛛网的高空,此刻像横盖战场上方黑色幕布一样,直接碎成虚无之地。不知巧合是天命,术法余威朝四周冲击而过时,竟将西晋那边,引导海运神通的修士连同柳疾震退十数里。

稽风为压制古嶽反噬的,亦是不曾腾出手来,如此又让秦闵离开战场,虽然受伤颇重,但总归捡回条命。

身形砸落在城墙的秦闵吸了数口冷气,好不容易才压制柳疾最后那一枪带来的伤势,怎奈神魂动荡带来疼痛更多,还是让他忍不住骂娘。

本想继续拖延下去,但那古嶽实在霸道,多逗留一刻自己怕都不能返回城头。

城头上楚文风等人想过来询问下情况,秦闵摆了摆手示意无碍,不必多虑。又站起身与众人一道观望着战场局势了。

“想不明白,如此纵横捭阖,既得快意,又死得其所,袁野那狗头怎么老惦记着娘们呢?”

岳攸缺开口说道“所谓红袖添香、举案齐眉,真能比得上这数百里战场中的意气风发?”

秦闵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但我是懒得多看一眼。”

要说仇恨最让人心无旁骛,那么花月,便是最让人心猿意马,挠碎肝肠之物。

“可能是去到南边,就暂时不用面对这些了吧。”北溪神色凄然地看着战场。

整个地面战场,包括城墙下方都已被漠城将士的血液浸透,入眼皆是猩红,术法神通碾过,死伤者尸骨无存。

近十万的将士阵亡,不知毁去多少将门豪庭;修道者的死去,又有多少宗门势力没落。气运早已被侵蚀转化为西晋大军气息,漠城众将士卒未有没受其干扰,是因韩杰。

那纵横交错二百六十里的金色丝线,都是韩杰以修为道化,凭法相主持的大阵;设使他不如此去做,那天时地利都将倾向西晋,所有杀敌之人都要直面那股气势。

城头修士只需要待在城头,就可避免那浓稠似水的杀气,滔天血海等战场异象侵蚀,当下却不行,因气运流传,漠城大势不在;但因韩杰在,他们又能避免。

原因不外乎漠城气运都被吞噬殆尽,下方将士和宗门修行之人死得太多,支撑不起兵家大势的结果。

韩杰一人围杀乾陀大修士的同时,更背负着一座漠城,然而前不久,他让一剑打入深渊,仿佛是免去众人忧虑,为不让大军因惶恐溃败,即便被打入深渊,韩杰也不曾让大阵有丝毫削弱。

陈国大修士都被针对暗算,身受重伤,要问他们因甚么会在这里守城,他们自己估计都没个清晰准确说法,奈何正是不知原因的他们,从始至终立在城头,这场战事才拖到了现在。

“真是不知,这世道没了诸位的话,会是甚么样子。”楚文风看着战场,说道“这所谓陈国西北国门,少去诸位又是甚么样子。”

几大修士若单纯地为砥砺境界和修为来,怕是早便离去,修为再深也要有命,况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够了,不需再守城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