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精明的圆石,无奈摇头。
圆石必须精明啊。
自从老板开了这家客栈,店里就只有他和尖石俩伙计,再不精明点,未来的同事跑了,他和尖石还得忙成狗。
“谢谢。”满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声音特别小。
跟一只妖怪回家,以后还要和他住在一起,对他而言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你想做什么?”老板又问满纪。
他这店里人手真不咋够,不过他也不想招太多人。如今满纪来了随便给他安排个差事又怕他不满意,倒不如问问。
“管吃管住就行,我什么都可以做。”
“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会管吃管住。”老板笑起来,“圆石和尖石平日里没少偷懒,逢年过节该给的依然得给。你放心在这里住就是,不干活也不会让你缺吃少穿睡大街的。”
念念眨巴着大眼睛,想了一会,说:“哥哥可会做饭了,让他去后厨好了,这样大家都能吃到哥哥做的饭。”
老板轻抚着她的小脑袋,脸上笑意依旧:“这可不是我说的算,得让你哥哥自己选。”
“我就去后厨好了。”满纪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也行。”老板思索一番,点头答应了。
尖石匆匆跑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些很简单的饭菜。他将饭菜一一摆在面前的桌子上,随后看向老板:“您也来吃点?”
老板摇头:“不了,我去前台对一下账,你们吃吧。”
老板说完就走了,尖石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挽留,转身招呼满纪和念念:“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来吃啊。”
满纪盯着老板的身影望得出神,听了尖石的话才回过神来,念念不等他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就凑上前。
大厅没关门,里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哥哥我要吃这个。”这个声音奶里奶气,不用想也知道是念念。
“尖石,你做的粥齁咸啊!”这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是圆石。
“我放的明明是糖!”尖石愤怒的为自己辩解,紧接着就是一道吐口水的声音。
老板不用看就知道,圆石肯定是把那碗咸粥塞尖石嘴里了,然后尖石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月光将老板的身影拉的细长,他再次将那些热闹抛在身后,独自走过漫漫长夜。
等对完账回来,饭菜早被收拾了,圆石正拉着满纪打叶子牌,满纪根本不会,但架不住圆石热情,念念说她也想看,只好硬着头皮上。
老板倚着回廊下的栏杆,静静地看着屋内众人,恍惚间竟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还在将军府。
将军府并没有多少下人,五根指头都数的过来,府上大小事务又都是他处理,管家形同虚设。
他性子好,遇事也不恼,又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府中有些下人和他打照面打多了,关系都不自觉的亲近了。
将军府人少,对外阶级森严,关了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下人主仆亲如一家,这样的日子倒也温馨。
冬夜漫长,有时落了雪,晚上就更冷了。
他屋里暖和,下人的屋子也有炭火,但他们却总爱挤在自己屋子里,有时还和管家一起。
还说什么等将军来了公子这屋子可就不能这么热闹了,这话说多了,又会换成公子不会找将军告状吧?千万别啊,不然以后我们就不能来了。
他总是笑而不答,抱着汤婆子看着他们嬉闹。
管家姓罗,是个中年人,经常带着一群人在他屋里打叶子牌,只论输赢不下注,屋里总是很热闹。
但打叶子牌时总会有个特例。
那个特例是一位小姑娘,名叫兰心。
她当时不过十四岁,也不会玩叶子牌,就拿着城坊平面图圈圈画画,圈一个地方就转过头来问自己一句公子要不要等将军回来了和他去这里看看?
然后就是一堆这里怎么怎么样,有什么新奇玩意之类的话。
兰心每到打叶子牌就会琢磨他和阿璟去哪里,偶尔管家会教她叶子牌的规则,但她不太懂,输多赢少。
有时屋里的茶水凉了,他去厨房换水,兰心会拦着他,放下手里的纸和笔,随手揪起一个正打牌的人,训斥他:“将军说公子的身体要好生养着,外面这么冷,你怎么能让公子去,染了风寒怎么办?”
那段时间他自断一尾元气大伤,还没恢复过来,阿璟临行前吩咐管家要好好照顾他的身体,结果就是老板的日常吃穿用度被管家他们伺候的十分精细,每天每顿吃什么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对方自然不愿让老板去,但也不想自己去,回了兰心一句:“你怎么不去?”
兰心拿起纸笔,重新画起来:“将军就要回来了,我给他和公子挑地方玩呢,才不要去。”
那人无奈,扔下叶子牌,嘴里嘟囔着“我去我去,真拿你没办法”,拿起茶壶走了。
管家也会笑着看他们闹。
管家家里有个和兰心年纪差不多的儿子,打牌时偶尔提起他,总是会感慨,说老板不是女儿身,不能给将军留下一儿半女。
兰心听到了,就怼他:“公子不是女儿身又怎么了,他和将军琴瑟和鸣就非要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