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突如其来的威压太过强大,让宁然有些呆滞。
“宁小姐,你还好么?”
直到谢松意喊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干笑两声,说:“我没事。不过你真的不知道溶骨脂?这东西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你居然没听说过。”
“没听过,它是什么东西?”
“怎么说呢。”宁然有些为难,挠着头琢磨怎么给谢松意解释,“我见过的毒没有成万也有上千,但这个叫溶骨脂的东西倒是头一回听说。”
“本来我师兄他们下山找毒虫是为了炼毒,结果毒还没炼成,倒先发现了一种毒。任何碰到这种毒的东西都会被溶解,而后化成一滩脓水,连骨头都不剩。”
“但中毒的人不会有任何中毒的征兆,留下的脓水会腐蚀四周的植物。脓水触之即死,不能风干,火烧都烧不掉。”
谢松意本来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但听到宁然说这种毒火烧都烧不掉后,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这不是毒,是一种药。”
宁然目瞪口呆:“你说这玩意是药?别的药药到病除,它药到命除啊。”
如果谢松意说普通毒药是药宁然还能理解,毕竟她们家就是一毒两用,既能杀人也能救人。
但是谢松意居然说这种不在普通毒药范畴的玩意是药,得了吧!
“真的是药。我猜宁小姐来漠林,是为了寻找这药的根源。”谢松意微顿,“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它的根源在这里的。如果我没记错,烟帐山只教用毒不教探源。”
宁然施法抽出巨型蜈蚣的脊骨,将脊骨缩小装进一个袋子里,笑道:“这位公子,焱州任家,了解一下?”
焱州任家,在毒术上另辟蹊径的一位世家大族,和烟帐山齐名,甚至在部分修士眼里地位比烟帐山更高。
任家只用毒,救人杀人全靠对毒药药理的了解和一手毒术。
现任任家家主的毒术用的出神入化,杀人于无形之中,救人于抬手之间,可谓是一毒两用的集大成者。
当年老板将灵蝎一族的毒术赠予一位任姓修士,那位修士苦心钻研,这才有了后来的任家。
如果千足知道他们一族的秘术被他最讨厌的人类掌握并传承下来,此时此刻,他会想什么呢?
谢松意自嘲般笑了一下。
世事无常,连他都觉得这对千足来说是一种讽刺,遑论千足本人。
“哎,对了,你们这几天都在漠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宁然的话让谢松意收了思绪,他扫一眼地上的蜈蚣,又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说:“我们刚到漠林,目前并无异常,除了这只蜈蚣。”
宁然蹙眉,对着那只蜈蚣思索一番,百思不得其解。
“没道理啊,按理来说不管他是毒还是药,根源五十里内一定是有至少四种毒虫把守的,不可能就只有一只蜈蚣啊。”
“我们分头找找。”
宁然叹气:“也只能只样了。”
二人分头行动,宁然是真的老实去找毒虫了,谢松意则走到一个确保宁然看不到自己的地方,随手从地下揪了一只蝎子精。
蝎子精被谢松意拎着后脖颈提起来,努力避开谢松意的目光,嘴皮子都在打颤:“祖宗,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们没想过要捡您的东西去换钱,而且主谋不是我,您不能拿我当替罪羊啊。”
谢松意“啧”了一声:“吓人吓到我头上,你们可真是一群小天才。还有,你们好好的生意不做,怎么跑来吓人捡东西了?”
蝎子精缩着脖子点头,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不是做生意出意外破产了嘛。我们天生带毒,给人当做工一不小心就是一条人命,不敢去啊,只能用这个法子赚钱。”
谢松意盯着蝎子精看了一会,只能叹气,然后把他扭过去,让他的脑袋对着绿洲地带,问:“这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蝎子精挠了挠头,被谢松意提在半空,歪着脑袋朝绿洲地带看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缩着的脖子都伸直了,“您别说,还真有。”
“前些日子您不是把沙妖全杀了么,沙妖死后,绿洲地带的蜉蝣草就莫名其妙的少了好多,然后蜉蝣草核就开始枯萎,负责把守草核的毒兽也不见了。”
“我们以为蜉蝣草只是因为您的妖力太强受到影响缩了回去,导致蜉蝣草核也提前进入了休眠期,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谢松意又“啧”了一声,他大概是知道这群蝎子精怎么破产的了。
就这脑子,原形没杏仁大就算了,人形也没杏仁大,你不破产谁破产。
谢松意把蝎子精扔了,半是无语半是无奈:“请动动你智慧的小脑袋,我当时的妖力要是能影响到蜉蝣草,你觉得绿洲地带的普通人还有命活吗?”
蝎子精恍然大悟:“有道理啊!”
谢松意:“……”
不想说话,怕被拉低智商。
狼妖只是装傻,关键时刻还是会把脑子拿出来的,这蝎子精但凡有狼妖一半脑子呢。
果然是没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狼妖在谢松意面前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
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