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五章(1 / 3)

乱葬岗

夜晚的乱葬岗比白天更加瘆人,惨白的月光照下来,遍地凄寒。不远处的树枝上偶尔有乌鸦啼叫,冷不丁一声能喊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阴风飕飕地吹着,树枝颤动,乌鸦一跃而起,没入夜色,面前还有一个灵活的骷髅架子和一群尸傀在打一个大活人,这场面但凡是个胆小的,当场就能被吓到尿裤子。

林鹤眠召出佩剑,纵身一跃就跳到尸傀堆里,帮宁然挡了一下身后尸傀的攻击,跟在他身后的谢松意一人便将尸傀和骷髅架子分开。

场面就变成了林鹤眠和宁然一打二,谢松意打一堆尸傀。

宁然挡下骷髅架子的攻击,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发现了你母亲朋友的遗骸。”林鹤眠回了一句。

“朋友?”宁然大吃一惊,“母亲从未告诉过我她有朋友。”

在宁然的记忆里,母亲从来都是一个人,只是偶尔会记一些手记,但手记也从不给别人看。

后来母亲去世,手记成了她的遗物,宁然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看就被送到烟帐山了,即便偷偷回了任家,也没有机会接触到母亲遗物,手记里的内容便成了谜。

骷髅架子似乎觉得两个人边打边聊是一种对他的侮辱,便发了狠,每一招都直击宁然要害。

说来也怪,明打他的还有林鹤眠,偏偏这骷髅架子只盯着宁然下狠手,活像跟她有血海深仇。

谢松意怕这俩人出事,麻溜解决所有尸傀就去帮忙了。有了谢松意帮忙,三打一轻松多了。

骷髅架子没肉,骨头也砍不动,唯一有肉的脑袋还硬的很,像一块冻了几百年的冰,砍上去剑刃都在颤动,手都跟着麻了一下。

惨白的脸上那双眼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宁然,从脖颈处蔓延到脸上的荆棘仿佛下一秒就能爬满整张脸。

他不知道疼,只是盲目地去打宁然,但一打多他终究不占优势,就算感受不到疼,也扛不住一直挨打。

一阵毒气突然散开挡住了众人的视野,为了避免吸入毒气,三人纷纷掩住口鼻,待毒气散去,那副骷髅架子早就不见了。

“姐姐!”

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全场只有宁然一个女孩子,所以她很自然地转身去看。

只见任子安身边站着一个低他两头的蓝衣小姑娘,她的眉眼和宁然十分相似,都遗传了宁疏云。

宁然盯着她看了几秒,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依依!”

宁然收了剑,笑着跑到任依依面前,小姑娘拿出一沓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时间和天气状况,想来是谁的手记。

“喏,子安哥哥说你可能需要这个,就带我把它送过来了。”

“母亲的手记?”宁然接过去翻了几页,“不,这不是普通的手记,上面写了是蜉蝣草药性逆转的进展。”

任子安郑重地点头:“的确。我猜它应该有用,就回了一趟任家,带依依把手记拿出来了。”

“宁小姐,”谢松意走过来,“我可以看看您母亲的手记么?”

宁然想着反正是要查蜉蝣草的事,谢松意比她对蜉蝣草更了解,给他看看也没什么,便将手记递了过去。

手记虽然是散着的,日期也断断续续,但上面的簪花小楷特别秀气,可以看出写手记的人很认真。

谢松意按时间日期整理好所有纸张,然后开始挨个看起来。

太和二十四年春,三月初六,晴

没想到世间居然有须臾神树和蜉蝣草这种存在,可惜了那棵须臾神树,如果它没有变成山,我一定要研究一下。

不过好在蜉蝣草还在,我可以研究这个。

不过我更没想到妖族和人族关于始祖的故事差别居然这么大,完全就是两版。

太和二十四年春,四月二十,雨

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我和小黑在幻境里一直玩到雨停。我问了她好多和蜉蝣草有关的事,开始着手尝试能否让蜉蝣草药性逆转。

我已经用其他毒药试了好多次,他们都可以逆转,不过蜉蝣草估计很难,毕竟是始祖心脏化成的。

太和二十四年夏,七月十一日,雨

我现在还不准备研究蜉蝣草,又找了好多毒药做实验,毕竟准备的全面一点才更好。

但今天被小黑骂了,因为找毒药时不小心受了伤。

小黑说我是笨蛋,还说大长虫把灵力给我们人类就是嫌我们死的太慢,没灵力还会惜命,有灵力就借着灵力到处浪。

她口中的大长虫就是始祖,她好像对始祖特别有意见。

我借机问了古兽长生的事,她说长生一族是以人形诞生的,只有极少数才会有兽形,兽形和始祖差不多,像龙。

太和二十八年冬,十二月初一,晴

成亲后很少有时间去研究蜉蝣草,手记也好久没写了,然然如今三岁,有桐婆婆照顾,我也可以轻松些。

这些年我读完了任家藏书阁所有和毒药药性有关的书,有好多都是烟帐山不曾记载的毒药。

其中有一味名为七日见红的毒药,它无色无味,毒发时也不会痛,服用后的第七日会让人咳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