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的耳机在半空中被李念一把抓住，重新分给二人。

“不要老想什么仙啊、神啊，这世界上许多的东西你们都未曾见到过”

眼神在二人的脸上扫过李念又问了一遍，“这次准备好了吧”

素娥两人重新戴在耳朵上仔细倾听着。

李念手势指引着她们坐到桌前，

他将手机放到桌上，自己翘着腿躺在床上对另一边不管不问。

十五分钟眨眼即过，李念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床上坐了起来。

他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十三分钟。

坐在二人的对面，李念也不着急就这样笑吟吟的等这首歌播放的最后一遍结束。

他特意挑选了一首很有年代感的歌。原唱版本的《上海滩》。

随着进度条走到最后，时间差不多已经将近十七分钟。

摘下素娥二人的耳机李念对她们挑眉道，“都学会了吧”

这个时代的青楼女子都有才艺在身，这是她们生存的本事。

李念着重看了一眼嫣红，

二人的年纪差不多大，但显然她比后者对离开更加渴望。

到底谁能行就看这一哆嗦了。

“谁先来”

嫣红抢先抬手，眼巴巴的看着李念。

其实素娥说道一点都没错，在粤语的曲词上人家确实略高一筹。嫣红怕自己如果不先的话就没有唱的勇气了。

李念给她调出下载好的伴奏，并眼神询问对方。

这一次他没有再插耳机，而是放大音量在整个房间播放。

只是两遍没有词的伴奏而已，应该翻不出多大浪花。

......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

李念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打节拍，翘着腿闭眼聆听着。

（这个时候就不要计较古现的发音略有差别了）

不得不说虽然眼前这位青楼女子的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但声音高昂，如黄鹂般清脆悦耳，委实令人陶醉。

果然都有技艺傍身。

但李念没有听出什么味道。

一曲终了，嫣红轻抚额头满脸期待的看着李念。

李念没有答复，手指微动示意下一位。

素娥没有着急，而是目光一直盯着李念看，“别忘了我的仇家”

“你别无选择”

素娥闭眼调整了一下，随后脸上的表情开始变换。

《上海滩》这首歌表达了很多的方面，

人生的变化无常，江湖的明争暗斗，爱情的纠葛，家国情怀等等。

十里洋场烟花地...

李念眼睛半眯，二人开场就已经高下立判了。后者随着曲调浑身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

他耳朵竖起仔细听着。

曲调过半，李念真想给素娥鼓个掌。

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和平饭店门口拉黄包车。

‘先生，买一束花吧’

......

曲终，

李念关掉手机的伴奏，仰头的瞬间目光就停留在素娥的身上。

“果然能力是有底气的资本，你的学习能力很强啊”

他伸手遥遥一指，

“素娥对吧，就你了。走，我带你离开应天府”

说着李念示意对方跟上自己。

只不过还未走出雅阁的门，自己的衣服就被人从身后拽住。

正是落选的嫣红。

“公子，能不能带奴家一起走”

眼看着对方要瘫软在地，李念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怎么，想道德绑架我？”

“什么...道德...”

听不懂李念的话，嫣红抹了一下眼角，“公子，这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这些话从奴家嘴里说出来。奴家...没有好下场啊！”

李念摩挲着手指，内心也在盘算着。

“我这个主张利益交换，你有什么价值呢”

见李念有松口之意嫣红顺势上爬。

她一把抓住李念的裤腿，“什么都可以，暖床、跳舞、琵琶，甚至是洗衣做饭我都行的”

“我不会用工钱雇佣这样一个人的”李念挡开了嫣红的手。

“不...不要工钱，只求公子能够给一口饭吃”

嫣红也是有些慌张了，只要能逃出这个‘魔窟’，活着有一口饭吃就行。

这也是她最基本的诉求了。

“有意思”

李念挥手让素娥等一下，

他重新坐回到桌前脸色玩味，“你怎么就断定我有能力一次性赎两个人呢，一个两个的，是蒙的还是眼光毒辣啊”

目光顺势瞥了一眼素娥，话语中意有所指。

“是穿着，在潇湘馆三年奴家从未见过有公子这身打扮的。有的时候独有就象征着身份”

对于青楼的女子来说她们大多数没有选择客人的权利。

但是在挑选这一环节，何尝不是一种双方互相打量的过程呢。

李念低头在衣服上捏了一把，接着没来由的笑了。

你可以说这个时代的人受教育的程度低，但你不能说他们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