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太后,以及满宫的嫔妃,该如何自处,这是她当下最应该思考的问题。
萧长宁想,从前的她,懦弱隐忍,装作一副温顺胆小的模样,是因为她寄人篱下,不敢争,也没有办法去争。但如今的她,成为天子嫔妃,彻底阔别了从前的环境。
且身处宫廷,有时也身不由己,不得不去争,不得不面对更多的是非。如果像从前那样继续装作软弱可欺的样子,纵使可以规避许多祸事,但也一定会失去向上爬的机会。
如果她不想一辈子都只是个籍籍无名的七品美人,似乎争,是必然的选择。
正如早晨太后所说,等礼聘的贵女和各州的秀女进宫,宫里会变得极热闹。喜新厌旧人之天性,更何况是帝王呢,今日陛下会因为她与萧家的关系与她多说上几句,明日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去宠幸另一个美人。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惠妃、仪嫔、潘美人她们,各有千秋,那她呢,又要凭什么留住陛下的心,在这众多的同中求得一丝的特殊呢。
想到这里,萧长宁屏退了所有宫人,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试着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微笑的、生气的、楚楚可怜的、泫然欲泣的……
总之,表情要美,神态要真,但根据不同的情况,似乎也可以有不同的标准。
有时演得必须让她自己都相信有那么一回事,有时只要浮于表面,不必太过走心。
好像也不是很难。
萧长宁站起身,她满足且期盼地想:或许,这就是她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