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才几周的关系至于不顺眼她那么久吗?
陈雾圆想,或许不至于,甚至压根不值得钟在记到现在,他可能早就放下了,如果记得估计也是把这当黑历史。
一盒饼干,算不得什么。
可是,陈雾圆想起钟在略带戏谑的那句“女朋友”,血液鼓噪,陈雾圆缓缓地翻了个身,折腾到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八点半的闹钟。
陈雾圆以往上学比这还要早一个半小时,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起来格外头疼,眼皮泛酸。
退了房,陈雾圆超市买了瓶冰水,结账的时候才发现钟在的消息。
十二点零几分发的。
就一句,看着还挺客气的。
陈雾圆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两口,勉强清醒,给他回消息【我今天可能晚点过去,你们店里几点关门?】
不出所料,钟在没立即回复。
早上九点,按照钟在作息时间可能刚好在睡觉,以前在老一班的时候他下午的课间还可能清醒,但上午基本都在睡觉。
陈雾圆也没有多在意,先打车先回家,开了门,陈平不在家,但客厅里有股烟味,家里没烟灰缸,陈平找了个杯子熄灭烟灰。
陈雾圆给保洁阿姨发了消息,请她来家里收拾,然后换了套衣服,打车到医院。
医院VIP病房外,家属还有外公的合作伙伴,朋友,一大群人都在外面等着探视。
外公一共有三个孩子,何净秋排行第二,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
大舅家有两个儿子,小姨家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今天亲属只有小姨,大舅家的小儿子还有小姨的女儿卫怡过来了。
卫怡比陈雾圆小一岁,在国际学校上学,陈雾圆和她的关系谈不上多好,平时见面基本只打个招呼。
但她和楚榆星关系不错,从初中开始两人就经常一块玩,何净秋上次说楚榆星寒假去澳门就是和卫怡一块去的。
卫怡和大舅家的小儿子聚在一块聊天,陈雾圆和他们打过招呼。
小姨注意到她,过来问了陈雾圆几句,说道:“你外公的几个朋友在里面陪着他说话,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叫我们进去,你上午有事吗,要是着急就先走,我和你外公说你来过了。”
陈雾圆还记得何惜文特意嘱咐过必须要见过外公的面才能走,她脸上带着笑,说:“没事小姨,我妈特意让我上午腾出时间来看外公,我等一会好了,叫不到我再说。”
小姨又问:“你妈什么时候出差回来?”
陈雾圆说:“就这几天,年前吧。”
小姨点点头,刚想说话,不远处走过来一个黑西装的男子,四十来岁,可能是哪家公司的老总来探望外公。
还没走近,远远地就和小姨打招呼,小姨赶紧笑着回应。
陈雾圆这边本来想找个护士帮自己向里面说一声,但想想还是算了,在外面等了许久,病房里面叫人进去,
陈雾圆跟着小姨她们进去。
外公的病算是老毛病了,隔三岔五来一次,大家也都习惯了,因此病房里的气氛并不凝重。
里面来探视的人不少,小姨带着卫怡上前,聊了几句外公招手让陈雾圆上前。
老人精神尚且矍铄,鼻子上挂着吸氧器,靠在床头的白色软枕上,温和地问:“什么时候来的?”
陈雾圆说:“刚到一会,妈妈让我来看你。”
外公拉着她的手亲切地拍着:“下次来了直接进来,不要等。”
陈雾圆点头说好。
外公问她最近生活有没有什么困难,陈雾圆说没有,一切都好,又聊了几句,旁边大舅家的孩子上前陪爷爷说话,她识趣地后退。
出了病房,陈雾圆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离跟何净秋约好的时候还差半个小时。
商场离医院比较远,打车大概二十分钟,陈雾圆想着待会去商场再随便找家店吃饭,就直接先打车过去。
病房里消毒水味和暖气让陈雾圆的头更疼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在车上拆了一块昨天钟在送的曲奇饼吃。
饼干很脆,有股牛奶和黄油混合在一起的清淡醇香,还挺好吃的。
记忆中钟在也就送过她两次饼干,但陈雾圆吃得不多。
他第一次送的一盒,当天晚上楚榆星过来找她,说自己晚上没吃饭,看见陈雾圆的桌上有饼干就问她能不能吃,陈雾圆说可以。
第二次的她尝了一块,陈雾圆不是特别喜欢吃甜食,带回去一直放在家里,等到后来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保质期。
陈雾圆翻了下包装袋,袋子上白色的标签标了成分表、日期还有保质期,底下有行小字。
“嘉年华烘培手作屋”
她拿手机打开地图软件搜索,界面跳出来,离昨天吃饭的地方不远,显示今天是年前最后一天营业。
陈雾圆从上到下依次选了几样,填了家里的地址后付款。
……
到商场何净秋已经在等着了,她穿着黑色大衣,身材高挑,捧着一杯热咖啡站在店外格外吸晴。
陈雾圆走过去,何净秋把手里的另一杯咖啡递给她:“给你带的,这几天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