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迅速说道:“李班头,这是我的护卫赵霆。”
赵霆已经在心里默念了陶家八辈子祖宗,差点悲愤而亡。
“法正寺是凤州的重要寺庙,我是县令,自然要来查探。”陶勉言辞温和。他看向见深和尚,话锋一转,“大师,李班头说的事,您可有耳闻?”
见深眉头微蹙,语气依旧平静:“不知两位所言破庙之事,究竟指什么?若与本寺有关,贫僧定当尽力协助。”
此时李长曳微微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对见深行了一礼:“大师好久不见。”
法正寺,她来过许多次。小时候,师傅带着她登门拜访见深大师时,她还只是个好奇心满满的小女孩,总喜欢跑到大殿佛像前,用手指轻轻点着佛珠数来数去。见深和尚也从不阻止,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偶尔递给她一颗糖果。
见深大师,亦师亦友一般的存在。对她来说,法正寺不仅是凤州的信仰中心,也是她幼时的一部分。
见深垂眸颔首,脸上浮现一抹淡笑:“小曳多日未见。”从小女孩到如今的模样,见深的记忆中,还清晰浮现李长曳儿时蹲在佛像前好奇问东问西的场景。他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时光荏苒,令人感慨。”
“大师。”李长曳正色开口,目光转向见深,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法正寺出售的平安被面,出现在了城郊的破庙中。这破庙里的被面,与张齐案中发现的被面完全相同。敢问大师,这些被面,可是出自贵寺?”
见深垂下眼帘,长叹一声:“这些被面,确实出自本寺。每年寒衣节,都会在庙中售卖。然而若说这些出现在他处……”他稍稍顿了顿,语气微微低沉,“贫僧却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人私自流通这些被面。”
李长曳静静盯着见深和尚,心里掠过师傅教诲的只言片语:“眼见的未必是真,耳听的未必实。”十几年过去,她早已习惯用这句话提醒自己,尤其在面对深不可测之人时——就像现在的见深和尚。他神色波澜不惊,可“张齐案”三个字分明让他的指尖微微一动。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女子缓步走了进来,打破了沉凝的气氛。她一身珠光宝气,饰物虽不繁复,但在灯光下依然折射出淡淡光泽。她神态端庄,脸上却带着一丝恭谨的笑意。
“大师所言,恐怕并非空穴来风。”她的声音清脆而克制,步伐不急不缓,仿佛每一步都在揣摩着周围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