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闲着,一块凑个热闹呗。
咱俩搞个诗词接龙多有意思啊,你瞅瞅大家伙多期待呀,咖木盎老铁,快接快接。”
“……”
梅呈安无语至极,这叫什么事儿啊,他没打算掺和这事儿啊,一点儿心理准备没有。
当然,他太了解范闲了。
他知道这是范闲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一人独占那些属于二人共同财产的名词佳句了。
同时他也知道这是范闲的好意,不想一个人出尽风头把他落下,想要给他分润一些光芒。
虽然他并不在意。
甭管因为什么吧,事已至此,他拒绝的话就有点儿太扫兴了。
气氛都到这儿了,接是肯定要接了。
况且,这事儿确实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参与一下又有何妨呢?
想罢梅呈安心中大定,重新恢复淡然姿态,瞅了一眼范闲后开口道。
“我又没去过那个什么仙境。”
闻言围观众人纷纷轻笑出声,仙境之说虚无缥缈,本就没人真的当真。
梅呈安此时来这么一句,讽刺效果拉满,气氛一下就欢快了许多。
范闲瞪了眼拆他台的老乡。
“接诗就接诗,废话那么多呢,少啰嗦!”
梅呈安笑了笑。
“行行行,我接,你再重复一遍头一句。”
这是答应了,来了来了,精彩的要来了。
众人一个个屏气凝神,万众期待!
范闲脸色好看了一些。
“这还差不多,额,头一句什么来着?”
“千山鸟飞绝。”
“千山鸟飞绝。”
“千山鸟飞绝。”
有记性好的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出声提醒。
范闲左右看看,笑了笑道。
“这下听清楚了吧,接吧。”
梅呈安点点头,目露思索,伸手欲给自己倒酒,一盘的辛其物抢先一步拎起酒壶给他斟起了酒。
“我来我来,倒酒的活儿交给我,呈安你只管思考下一句好了。”
梅呈安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倒了声谢,一口饮尽后将酒杯重重的按在桌上。
随着啪的一声,梅呈安开口道。
“万径人踪灭!”
此句一出,搭配上前一句,一股荒凉萧索之意铺面而来,众人齐齐眼睛一亮,妙啊!
范闲摇头晃脑。
“孤舟,蓑笠翁。”
梅呈安重新端起已经续上酒的酒杯放置唇边。
“独钓,寒江雪!”
待他念完,殿内一时陷入安静,你无言,他无语,没有叫好,没有鼓掌,所有人都在细细品味这首诗的意境。
诗词接龙不难,殿内大部分人都玩过,难得是接出来的诗从平仄到韵脚,从涵义到意境全部仿若浑然一体,宛如一人所作。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愧是文坛双子星啊,太绝了!
梅呈安勾着嘴角喝完杯中酒,这次轻轻的放到了桌面上。
眼神炙热的辛其物果断再次为其续酒,完事儿还激动的冲梅呈安竖了个大拇指。
范闲哈哈一笑,拎起酒桶痛饮一口后放下。
“痛快!哈哈哈,再来!”
“嗯…有了,劝君莫惜金缕衣。”
梅呈安端着酒杯稍加思索,这次是真思索,他对诗词的记忆可没范闲那么bug。
好在思索片刻后还真让他想起来了,梅呈安暗暗松了一口气,差点儿崴泥了。
妈的别搞这些冷门的行吗?梅呈安等了一眼范闲后幽幽开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范闲尬笑着摸摸鼻子,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开堪折直须折。”
这一句梅呈安接的就快多了。
“莫待无空折枝。”
……
范闲:“慈母手中线。”
梅呈安:“游子身上衣。”
范闲:“临行密密缝。”
梅呈安:“意恐迟迟归!”
范闲:“谁言寸草心。”
梅呈安:“报得三春晖!”
……
范闲:“举杯邀明月。”
梅呈安:“对影成三人。”
……
范闲:“江畔何人初见月?”
梅呈安:“江月何年初照人!”
……
范闲:“黄河远上白云间。”
梅呈安:“一片孤城万仞山!”
……
范闲:“自古逢秋悲寂寥。”
梅呈安:“我言秋日胜春朝。”
……
范闲:“姑苏城外寒山寺。”
梅呈安:“夜半钟声到客船。”
……
范闲:“空山新雨后。”
梅呈安:“天气晚来秋。”
……
范闲:“此情可待成追忆。”
梅呈安:“只是当时已惘然…”
“……”
“……”
范闲:“人生自古谁无死。”
梅呈安饮完一杯酒后,眼神里也带了三分醉意,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跟范闲拼了足足有几十首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