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手中长刀,其实到了他这种程度,用的是刀还是剑影响并不大。
虽未练过刀法,但刀剑本身就有不少共通之处,无非是劈砍寮挑这些他并不陌生的动作,用出来或许不如练过刀法的好看,但实战足够了。
梅呈安伸出手指轻轻掠过细长刀身,随后甩至身侧抬眼看向上杉虎,眨眼时间刀身开始微微颤抖,发出嗡嗡之声,那是他灌注真气所致。
“其实不用我说,大将军很快便知分晓。”
言罢足尖一点,梅呈安身影暴闪,凭空出现在半空,双手紧握刀柄,用力劈向上杉虎。
微颤的刀身散发着幽冷的刀芒,四周空气仿佛也难挡起锋锐,拼命朝外挤压,发出飕飕呼啸之声,带有雷霆万钧之势。
上杉虎虎目圆睁,暴喝一声,随即周身真气狂涌,扑哧一声轻响,胸口银针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被其倒逼出胸口,疾射而出,上杉虎只觉浑身一轻,然而当前紧张的局面容不得他有丝毫懈怠,再次大吼一声,上杉虎操纵着长枪一横猛然上举格挡而去,当的一声极为尖锐刺耳的金戈交击产生的脆鸣声响起,火四溅,上杉虎表情一变,一股他难以抵抗的巨力自长枪传至他身,那股压力极大,大的他都来不及蓄力,双腿便骤然一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的一声闷响,自他膝盖处导出一股冲击力,骤然荡开一圈烟尘,向外横扫,幸得他及时偏了偏头,不然随着他身型骤降,脑袋早已被那锋利刀芒劈开了。
除了持续不断下压的巨力之外,还有一股庞大且怪异的真气在源源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双手,上杉虎脸憋得通红,拼命用力才勉强抗住那仿若巨山压顶之力,将其阻挡在自己肩颈上空。
梅呈安咦了一声,他没想到自己凝聚全身真气灌注的刀势以及讨巧利用的坠空之势两者叠加起来,居然让上杉虎勉强挡住了,嘶,不愧是北齐战神,有点东西,想着他于空中一抬右腿直接压在刀身之上,再次加了一股下压之力,同时加大了真气输出,体内压缩真气不要钱似的疯狂涌向长刀向下传递。
感受到那道庞大下压力骤然增大,上杉虎咬牙切齿面恐顿显狰狞,纵使他拼命蓄力,枪身还是不由地下降了一寸,锐利刀芒已触及他的肩上盔甲,火四射,溅得他侧脸生疼,上杉虎却恍然未觉,因为他没空在意这些,不断下坠的枪身让他的肩膀不堪重负,噗呲轻声在耳边,他明白那是利刃切开他肩上血肉的声音,灼热的血水四涌,刀身于枪身还在不断溅射火,触及血水瞬间将其蒸发,血雾不断升腾,又是叮的一声轻响随后便是呲啦不断的刺耳摩擦生,那是骨头于刀芒接触发出的声音,经常的骨头断裂的朋友们都知道,骨痛着实是一种能触及灵魂的那种剧痛。
那种灵魂之痛借骨传导,迅速席卷上杉虎全身,直逼他大脑,痛是真痛,但也给逐渐力竭的上杉虎新的刺激,越痛刺激越大,上杉虎仰天长啸,脸红的渗血,脖子上青筋暴起,一股不知从哪儿新冒出来的力道自他体内汇聚,且越来越汹涌澎湃,当这股力道凝结到某个临界点,上杉虎啸声一止,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暴喝,双臂骤然发力,巨大的力道迅速反卷而去,将梅呈安顶飞了出去,刀刃离身鲜血狂涌的同时由于上杉虎过于用力,脖颈上的伤口再次崩开,血飙射。
空中的梅呈安一个空中转体飘然落地,一甩长刀将刀身上残留的鲜血甩脱,抬眼看向了扶着长枪缓缓起身,短短片刻时间,被左肩和右颈两处伤口源源不断喷射流出的鲜血已将全身盔甲染红,宛如血葫芦的上杉虎。
上杉虎身子手皆在微微颤抖,他此刻已浑身脱力,再无一丝一毫的力气,喷流不止的鲜血让他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大脑一阵眩晕,就连看前面那人都带重影,能维持着不倒已是万幸。
梅呈安抬手一甩,两根银针疾射而出,洞穿了两名赶来救助上杉虎的北齐士卒的头骨,那两名北齐士卒身形骤然脱离麾下坐骑向后飞去,滚落在地一动不动了,然而此举并未吓退其余北齐骑兵,依旧纵马狂奔向上杉虎。
梅呈安也懒得拦他们了,拎着长刀足尖一点直接冲向了上杉虎,有那个拦截北齐骑兵的时间他还不如直接取了上杉虎项上人头来的干脆。
然而意外总是不期而至,且不止一个,先是一柄极速旋转而至的飞斧拦住了他的去路,梅呈安脚步一顿,正要再次冲击,又是一柄短斧呼啸而至,梅呈安退了一步,啧了一声皱眉向侧上方看去。
“几个意思?”
海棠朵朵身影自那边一道高耸石柱之上飘然落地,看了一眼此时已被被齐士卒包围在内紧急救治的上杉虎,同梅呈安说道。
“他可以死,但不能是现在,更不能死在这里!”
梅呈安挑了挑眉。
“为啥?”
海棠缓缓上前,抬脚轻踢,将两柄斜插在地面的短斧踢至空中,伸手一捞往身后一插。
“因为对北齐不利!”
她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梅呈安扫了一眼正在被处理伤口,看样子血已经渐渐止住的上杉虎,随后说道。
“我若执意要杀他呢?”
海棠微微一笑。
“我不会袖手旁观。”
梅呈安